大明天下(第四卷)_【大明天下(第四卷)】(336-33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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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天下(第四卷)】(336-337)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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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便无文与可,自有月传神。」

    「竹之节?」

    「脩脩稍出类,辞卑不肯丛。有节天容直,无心道与空。」

    「伯安兄博古通今,看出如此多的道理,还说一无所得。」

    丁寿不解。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王守仁默不作声,拎起酒壶,为自己与丁寿再度斟满,带着几分迷茫道:「

    我之所见,不过法身般若,如何能达晦翁所说‘无极太极’之境,实在百思不得

    其解。南山可有言教我?」

    「我?」

    丁寿失笑,「伯安兄身兼儒释道各家之长,小弟才疏学浅,何敢妄言。」

    「身在山中,难免为云雾所迷,南山站在山外,又无名教桎梏,当另有高见。」

    格竹一事困扰王守仁十多年,真心期望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老弟能给出

    些新的见解。

    「朱子所谓一草一木、一昆虫之微,亦格有理。」

    丁寿微笑,「小弟以为,这关键还在一个‘格’字上。」

    「愿闻其详。」

    「云:格,量度之也。」

    丁寿侧卧船头,将手伸入江水,感受着彻骨寒意,「大江旦夕东去,草木岁

    岁枯荣,莫不蕴含其理,审度量之,于草木昆虫之微,渐进求知,一事不穷,则

    阙了一事道理;一物不格则阙了一物道理,积少成多,豁然贯通,终究无极太极

    之理。」

    「人力有穷,天下万物之理如何尽格?」

    王守仁拧眉沉思。

    「确是不易,可已有人先晦翁百年亲身履践。」

    「何人?」

    王守仁急声问道。

    「伯安兄的一位同乡——梦溪丈人。」

    丁寿似笑非笑地回答道,相比名留青史,沉括可是名标宇宙的人物,这种借

    用后世思想理论来和当事人拆招的感觉真好。

    「沉存中?!」

    「怎么,伯安兄也因沉梦溪构陷苏东坡一事鄙薄其为人?」

    丁寿也担心老沉的为人不够有说服力。

    「所载此事不可考,年月先后差池不合,宋人李焘《续资治通

    鉴长编》中虽作援引,但附注标明。」

    王守仁看向丁寿的眼神带了几分不满,语重心长道:「贤弟,读书切忌一目

    十行,囫囵吞枣,治学需谨慎才是。」

    「伯安兄教训的是。」

    丁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NND,就知道散文作家写的东西不能信。

    「伯安兄当知,沉梦溪博学善文,改浮漏测冬至日长,分层筑堰测得开封和

    泗州之间地势相差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见群山而知沧海桑田,于天文、方志、

    律历、音乐、医学卜算无所不通,皆有所论着,可谓无物不格,无理不知。」

    二爷狡猾地将科学‘物理’与哲学抽象混为一谈。

    王守仁点头,「晦翁讲学亦常引之语,以沉存中所言为善。」

    纳尼,那个‘存天理灭人欲’的朱老夫子还对有深入研究,丁

    二瞬时石化。

    丁寿不知道的是,朱熹不但是最重视沉括着作的科学价值的,也是宋代学者

    中最熟悉内容并能对其科学观点有所阐发的一人,「日月之说,沉存中

    中说得好,日食时亦非光散,但为物掩耳」。

    「朱子言为此学而不穷天理、明人伦、讲圣言、通世故,乃兀然存心于一草

    一木、一器用之间,此是何学问?如此而望有所得,是炒沙而欲成其饭也。」

    王守仁仍是不解,丁寿并未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桉,「沉存中虽与晦翁之说多

    有契合,但其‘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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