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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春末落樱》】 (第2/8页)
她的脸泛起丝缕红晕,像是要说些什么,却终究难说出口。 那便是终结。 一心大人,弦一郎大人,还有他——他们都不在了。 那自己,也该回到城中,面对自己的命运。 她迈开步子,放任双刃与简陋的墓碑被风卷起的细碎芦苇所掩蔽,她知道, 她不会再回来了。 「覆亡便在旦夕。松本殿,我当为主君遗志而死,卿意如何?」 苇名流的最后继承者——水生氏成,此刻正以腐朽的稻草为算筹,在武士 候命室的茶几上铺开苇名一国那不算太大的地图,他的身边,站着苇名国少数还 活着的大将——松本内藏佑。 两人的眼神中有同样的悲痛,却也有同样的坚定。 「执此天罡剑,壮士当羡傲黄泉,只是冬已现。」 松本带着几分悲哀仰头,吟出一首辞世诗。他的脸上有伤,那是与赤备武士 们拼斗时的结果。无论是甲胄,抑或是兵刃,赤备武士都高于自己,凭借着传自 一心大人的剑术,他将刀尖刺进了大铠的缝隙,却也让对手给自己留下了足以见 骨的伤口。 伤口散发着恶劣的气息,恐怕旬日之间,感染便足以致命,只是他拒绝了永 真的包扎。 辞世诗出,武士断无生理;也本当如此 ,主君已逝,家臣理应奋战至死。 「那,走吧。」 水生氏成起身,将两把武士刀连鞘挂在腰际。他的刀剑不若一心大人的兵刃 般坚韧,断骨之时恐将卷刃,而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返回天守阁来换备用的武器了。 永真站在两个男人身边。纵然以武艺而言,她更在两人之上,然尊卑有别, 她始终只是垂眉低首,倾听着这两位武士家臣间或的话语,直到此刻方才抬起头。 「大人,我也随你们同去。」 「。………罢了。」水生氏成停滞了片刻,低声道。「天守二层,我们将还 活着的受伤足轻都放在那里了。永真药师,他们中有些人还需要救治。他们不是 武士,可以苟活,若能救他们,便将他们遣散罢。」 没给永真说些什么的机会,两人步履飞快的离去,天守阁下层,已聚集了苇 名最后的武士们与尚且没有逃散的足轻们,此外还有少数来自于铁炮要塞的铁炮 手。 沿坠落之谷的桥梁,趁赤备们攻势暂歇的时刻骤然出击,攻打赤备们的本阵; 以人数的差距而言,他们绝无任何胜利的可能,然而,这也是他们所能想出的最 后的计策了。 她听见天守阁入口,松本带着几分悲壮的高声咆哮与足轻们的应和声,轻咬 嘴唇,她没有去握那柄自己握惯了的柔剑,只是提起了自己常用的,放着各种草 药与裹伤白布的药箱。 房间中,不时响起痛苦的低哼声。重伤员中,有些折断了腿骨,有些则是被 铁炮洞穿。她持续工作了数个时辰,默默地为每个人清创,裹伤,直到黄昏让她 的视线有几分模糊,不知是天色已晚,或是自己太过疲倦。 过去她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作为药师,她随神医道玄学习长久时光,然而, 这十余年间,作为一心大人的內侍,至多,她也只要为一心大人和道场中比剑时 偶然受伤的武士们裹伤罢了,至于足轻,他们的伤口,武士们鲜少会关心。纵然 饱读医书令她能够处理这些未曾见过的伤口,可过去未尝有过的艰辛工作却令她 的脚步有几分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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