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逢/修罗场 (第2/2页)

一不让人感慨天工造物，赴月道长如此，世间安得其二？

    可沉溺从不愿多看他，视线对上时，也多是沉溺惊慌闪躲的眼，又或他哭得泪眼朦胧，看赴月都看得不大清，只胡乱低求着赴月饶他些。

    做什么这么怕他？赴月抚过沉溺散下的发，低头时温热吐息掠过沉溺耳际，“这么喜欢看，那就再看清些。”

    “呃……！”撞上墙壁的滋味不好受，这更不是沉溺想要面对的困局，他一手捂着心口后缩，抬眸时正见赴月衣冠都不曾乱分毫，“我……没有……”

    这无力的辩驳，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赴月似被沉溺的反应取悦了，他唇角微勾，半蹲下身来捏住沉溺脸，低道：“我不cao你。”

    “至多带你回温下，你是什么人。”

    那个混乱的夏日，燥热与泪水交杂，尚年少的沉溺也曾试图和师兄们搞好关系，他生来一双杏眼纯澈，云梦怜他疼他，虽总被两位师兄欺负，但诸多事上，沉溺干净得像张白纸。

    譬如他不明白向来守序的赴月师兄为什么醒了不肯起床，直至他被小厮推进房门，跟坐起身的赴月对上了视线。

    “师兄……起床了……”他记得他是来干嘛的，可对上赴月，他就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知觉到害怕。

    赴月师兄明明起了，他这么叫他，他会不会更生气……

    沉溺胡乱想着，不觉更慌，他怎么这么笨啊……明明有好好学怎么跟师兄改善关系的……

    榻上赴月阴沉着一张脸，有着与年岁不符的沉稳，他张口便是：“谁准你进来的。”

    “对不起……”沉溺无措地看了眼脸色糟糕的赴月，下意识便要退出去，偏赴月冲他招了招手，低道：“过来。”

    “啊？”沉溺不解其意，仍是听了赴月话乖乖过去，他不知道，赴月刚刚做了糟糕的梦，也不明白，赴月在生什么气，他只是记得，要听师兄话。

    “很好奇？”

    “没……没有……”沉溺摇摇头，有些小心地低了视线，他不会又做错什么了吧……师兄看起来，好可怕……

    “你当然可以好奇。”赴月现下的平淡，更像风雨将至，他静静看着不敢望他的沉溺，本平静的眸光一沉，似看见眼前人让他想起了些糟糕场面。

    “我梦遗了。”

    ？！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

    赴月这声调稳得沉溺怀疑自己幻听，他茫然地点点头，“哦……”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般一退，“嗯……？”

    “不是很好奇么。”赴月神色自若。

    “我准你好奇到底。”

    “呃……！”

    被人反手按上榻的沉溺彻底陷入空白，他闻见檀木的幽香，看见入目的深色床褥，知觉不属于他的发丝拂过他的颈间带来痒意，新换的衣衫一点点被挑开。

    “师兄……你在做什么……”

    这微弱语调被压下，赴月把玩着手中新拆毛笔，一点点拂过沉溺眼角眉梢，向下，再侧滑。

    “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不要……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