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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第4/4页)
该有的欢愉。 更不敢去看何非。 五彩斑斓的光点还未散去,杨修贤上半身趴在洗脸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然后,他听见何非一如往常的嗓音。 “我去洗手。” 水流哗哗的声音,也顺带冲走了他和何非之间,某些固化了的、看不见的存在。 让沉默中的呼吸都变得微妙起来。 只差临门一脚,但何非忍住了。 他想尽办法,把杨修贤推进陈一鸣的怀里,无非就是想打开这种可能性。 好不容易成功了,当然不会着急进食。 他不是冒冒失失的陈一鸣,为了逞那一时之快,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往绝路里逼。 不过短暂的快乐,就断送未来长久的可能,过分愚蠢。 说白了,何非要的是杨修贤的身体。 心在哪里,他无所谓。 20 不愧是常年毁尸灭迹的高手,这一趟离经叛道的旅途,丝毫没留下任何可供查阅的蛛丝马迹。 陈一鸣的绯闻被迅速澄清。 有几位参与舞台剧巡演的演员们出来认领,说是不过剧组的普通聚会。 当然都是假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情面与今后可能的资源,大家都乐意作伪证。 明明没什么,虚惊大于损失,但杨修贤知道。 这一步踏了出去,他和陈一鸣就再无藕断丝连的可能。 第三人知道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随时会有暴露的危险。 即便杨修贤肯为陈一鸣放弃婚姻,陈一鸣也不会为了他自毁前程。 虽然是杨修贤先拉黑的陈一鸣,但他并非没给自己留后路。 或者说,只要陈一鸣想,他们有无数种方式重修旧好。 像电影里的何遥与陆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一根叫做“深情”的诱饵钓着,凄凉而又唯美地浪费着人生。 成为赚取无数人眼泪的意难平。 但陈一鸣没有。 杨修贤不是何遥,陈一鸣也不是陆星。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地久天长,更不是世俗认可,不过是自私自利的片刻欢愉,远不到刻骨铭心的程度。 好似一段激烈而又炽热的梦境,梦醒了就该结束了。 所以自始至终,陈一鸣都没提过让杨修贤离婚。 陈一鸣杳无音信的这段时间里,杨修贤又慢慢恢复到婚前跟着何非到处浪的状态。 不过这次他清心寡欲了不少,顶多就是窝着喝酒,看漂亮的男男女女在他面前晃悠。 何非就陪着他清心寡欲。 招待的投资商代表已经原形毕露,仿佛急得当场就要办事儿。 一旁的艺术家们没那么随便,还在拉着小姑娘们聊毕加索。 何非兜了一圈,把人安顿好了,就过来找杨修贤。 商人精明,酒杯里是混了苹果汁的香槟,确保把这群人灌倒的时候,自己还是清醒的。 何非往杨修贤边上一坐:“你就来听个响儿?” 杨修贤朝混乱的现场一抬下颌:“看的也挺精彩的。” 何非:“上回给你找的那男孩不是挺好看的,不喜欢?” 杨修贤摇头:“还没你好看。” 何非:“你真想要我,也行。” 杨修贤瞥过去一眼:“要不试用一下?” 何非笑:“可以啊,我的东西,用过的人都说好。” 杨修贤也跟着笑:“谁跟你说用前面了。” 玩笑稀松平常,但两个人都话里有话。 先退缩的,仍旧是杨修贤。 他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拍拍屁股决定走人:“我先回去了。” 何非跟着起身:“我找人送你。” 这段时间的常态,最开始杨修贤还客气过,现在也习惯了,欣然接受。 不过今天,杨修贤没让司机直接送回家,而是在离家不远的路边停了下来。 他觉得今夜月色很好,突然想走走。 司机的表情闪过一瞬的苦恼,不过还是让杨修贤下了车。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倒有种难得的清爽感。 杨修贤想起自己的戏份杀青那天,也是这样难得清爽的夜晚。 最后一幕是他推着婴儿车,和妻子在周边散步,偶遇了五年未见的陆星。 不是故事的最终,这次相遇后,何遥和陆星短暂地重燃旧火。 更像是故事高潮的开端,导演却非常奇怪地将这一幕放到了最后演。 杨修贤原先无法理解导演的用意,现在想来,不抱希望的重逢与告别无异。 一个模糊不清、词不达意,一个情绪复杂、欲言又止。 谁都不知道今后会怎样,因未知而惆怅。 真是阴魂不散。 杨修贤苦笑,是因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部电影吗,竟然能如此念念不忘。 然后他抬头,月光下照着一个人清晰的脸庞。 陈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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