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母亲和儿子 (第3/3页)

惊雷转过身，看见叫住他的人是涬。涬抓着一个手提袋，递到她面前。「那个……」

    「这是？」

    「嗯……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惊雷同学不嫌弃的话……请收下……」涬慢吞吞地说着，两只手紧紧抓着手提袋的绳子，嘴唇有些颤抖。

    「……谢谢。」惊雷收回目光，接过了袋子。

    涬抿起嘴唇，羞涩地笑了。惊雷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那、那个……」

    「怎么了？」于是惊雷又停下脚步。

    「如果吃了的话，惊雷同学可以告诉我一下感想……嘛？」涬抬起头看着他，又马上低下头，双颊通红。

    「……好的。」

    惊雷拿着手提袋走在走廊上。

    他不明白涬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虽然他们是同班同学，但是实际上接触的机会不多。他基本上白天都在组织工作，偶尔才来学校。他自己对涬也没什么印象。

    但是涬总是在他的余光处，用仰慕的眼神望着他，他还没转过头，她就会慌忙地收回视线。

    那天她自告奋勇要用那一把小伞送他到他家，又在他家留宿。因为家里只有两张床，她不敢去另一个房间，于是和他睡了一张床。

    窗外夜色很沉重，他不喜欢拉窗帘，夜晚总是等着月色照明。洁白的月色之下她转过了身，眼神闪烁不定。

    「冷吗？」

    他打破了沉默。因为床不大，两个人睡是有些拥挤的，再加上涬害羞地往床边挪，基本上盖不到什么被子。

    涬连忙摇头，想转回身。「过来一点吧。」惊雷犹豫了一会，说道。

    他几乎要以为是时间停止了，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沉默着。一阵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摇曳着晃动床上破碎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涬才慢慢地朝他这边移动。距离被压缩到了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他没动，她一直在接近。

    他望见女孩从耳朵到脸都红了个透。眼睛紧闭着，睫毛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她穿着的睡衣薄若轻纱，并且他只要低头就能看见一片春色。

    他替她盖好了被子，准备接着睡觉，没想到涬竟然仰起了头。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心跳声如擂鼓，却不是从自己的身体里传来。——是涬的心跳声。

    涬并不是完全不懂，就这样一无所知的到男人的房间里和他共睡一张床的。

    惊雷回忆起在雨中，被冰冷大雨覆没的少女身体温热的温度。他抓住就要逃离的涬，吻上了她的嘴唇。

    只是将嘴唇贴在一起。两人都闭上了双眼。

    不知何时惊雷已经伸出手，将涬揽入了怀中。两人只是默默地拥抱着，一言不发地贴在一起。

    过了很久，两人的唇瓣才分开。惊雷低下头，看见涬发出均匀的呼吸——俨然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惊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手提袋，实际上他并不喜欢吃饼干。站在垃圾桶面前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将手提袋打开。

    「如果吃了的话，惊雷同学可以告诉我一下感想……嘛？」

    惊雷拿出一块饼干，默默地送入口中。

    时间差不多，也该去组织了。他本来就是来学校填一下测试表而已。思及此处，他将手提袋的封口封好，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