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12 关于jiejie的三年(上) (第2/3页)
。 我坐在mama的车上,她不说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于是主动给她看手里的兔子:“mama,你看,这个兔子眼睛掉了,我把它粘好了。” 她没搭理。 “你爸居然把你扔给那个女人,”她踩刹车,“真是恶心,就这么带孩子啊。” 我抬头,不解地扒在前排座椅之间想和她说话,却被她呵斥坐好。 “那小野种你看见了?” “mama……什么是‘野种’?” “那小丫头啊,你不是跟人家玩的很好吗?”她掏出口红和镜子补妆,“待会回去先把这周欠的钢琴练了。” “好。” “你也是没用,他把你扔给她们母女俩,你不会哭不会闹说你不去?” “为什么?”我摆弄着躺在手心里的兔子。 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有个“meimei”,比起纠结为什么我们有不一样的mama,我更有着新奇而骄傲的感觉——同班同学好多都有meimei,现在我也有了。 她叫喻可意。 是我meimei。 …… “喻舟晚,早知道你是这种败类,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把你下来啊?” 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哭。 “我为了把你生下来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吗?你姥姥姥爷要我把你打掉,我生你的时候都没人来看,痛了整整两天两夜,差点命都没了,你不知道吗?” 我低头不语,钉在原地,面对铺天盖地的羞辱,不挣扎也不躲,直到她打累了,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审问。 我该怎么回答。 喻可意把我所有见不得光的一面都给她看过了——对性爱的癖好,和自己meimeiluanlun的事实,她为此要纠正我、教我做个正常的“人”,然后才有资格做她的女儿。 “你别去上学了,”她累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没必要去花钱培养你这种贱骨头,我看到你都觉得脏。” “喻舟晚,有你这种女儿,是我的耻辱。” 我面前出现了哭泣的喻可意,她站在那儿,手在不停地流血,她为自己擦眼泪,在哭诉着: “是她亲手杀了我的mama啊。” 我望着怒意逐渐平复的女人。 这是我的母亲。 但她杀死了我meimei的母亲。 为什么人可以在拥有母性的同时那么残忍? 不该是这样的。 小时候在百无聊赖中,我经常幻想这个见过一次的“meimei”,想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出门,想她不会学钢琴时弹错音,会不会做错这道数学题,会喜欢养猫还是养狗…… 她会记得我吗?知道我是她的“jiejie”吗? 我好害怕,害怕让她失望,害怕她动怒。 我选择被动地承受她的怒火,祈祷着赶紧结束就好了,就像以往许多次我所做的那样。 结束就好了。 生活在这个夜晚被撕开了一道流血的裂口,凝聚成巨大黑洞,把所有人都卷进去碾压——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死了,我的母亲变成了杀人的罪犯,把我变得下流肮脏,把我的meimei……我彻底失去她了。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我看到她们同时陷入癫狂纠缠撕打,心里唯一的祈祷就是—— 快结束吧。 可这次不会结束了。 我永远不会在她的心里洗去肮脏的印记,无法再冰释前嫌,永远被挂在耻辱柱上鞭笞。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