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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4/7页)

侈。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两条复杂缠捻的无形丝线,连接缠绕在彼此身上,一条深,一条浅,一条在明,一条在暗。怪道古人都说剪不断,理还乱,他估计永远也无法拆除这两条已经深深扎根进自己血管的丝线了。

    为什么不选择你?为什么选择你那个情绪稳定,没有暴力倾向,不会肆意伤害别人的孪生兄长,你心里是真的一点儿都无所察觉吗?

    李火旺看着清旺来,有时他想把这一切都和盘托出,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他们的沟通好像永远都无效,永远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这样两个人居然还能在一起整整五六年时间,真是想想都荒谬。

    送我名表,就要划开我的手腕;予我衣袍,就要割开我的肌理。五脏六腑、眼鼻口舌都被攥在别人掌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怕清旺来这样的人从没有体会过。我本就一无所有,为什么连仅剩下的这身皮rou都不能自己做主,而要完完全全归属于你?我这一生都在苦难的海涯里挣扎,之所以牢牢抓住你的衣角,是冀求你能救我上岸,而不是将我抓回另一个富丽堂皇的水箱。

    打着对我好的由头强行塞给我不想要的,同你在一起,与手心里的一尾鱼又有什么区别。

    自由是如此罕见稀少,可我还是想要。李火旺垂下眼睛,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嘲讽般地笑了笑。

    “因为他对我好,会尊重我的意愿,不会随便对我动手,就这么简单。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嗯?”面对这简短敷衍的回答,清旺来罕见的在脸上折现出一点儿疑惑来,“就为了这个?你从来都没提过啊。”

    李火旺瞪着他。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这人为什么总是能把别人心里的大事说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到底什么样的人需要别人“提起”才能意识到暴力是不对的,尊重是相互的?

    清旺来无辜地看向他:“如果你当初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完全可以照做的。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再对你动手。”

    “何况,”他停顿半秒,继而话锋一转:“难道你认为我是在对你使用暴力吗?你事事都要与我争执,实在太难驯化,我只是在纠正你的行为,把你拉回正轨而已。”

    ——看吧。就是这种态度,就是这种回答,无论别人说什么,这个人永远都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怎能不火大。

    千错万错都是旁人的错,遇事永远都先挑别人的毛病,就这种心态要是保持住了,活到九十九,死在前头的也一定是他清旺来的仇人。

    “……cao!”李火旺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真他妈是个神经病,这世界上还有他理直气壮说不出来的话吗?

    他不想再理论了,前尘旧事就该随着时间被掩盖埋没,事到如今再说许多也已没了意义,不过平添烦恼罢了。

    可是清旺来却偏偏要往枪口上撞,丝毫没有翻页的想法。

    “还有岁岁……”

    女儿名字一出,李火旺彻底被惹毛了,他向前一步,揪住身前人的领子,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你有什么资格提岁岁!别再靠近我女儿!”

    李岁是他的骨rou,也是他的底线,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美好的珍宝,任何人也不能打他女儿的主意。

    清旺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却不置可否,他目光微微侧移,注意到一旁敞着门的卫浴间,保姆临走前在浴缸里放好的温水已经满盈。

    “李岁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他轻轻说道。

    下一秒,他便拽着李火旺的头发,不顾对方的挣扎反抗将人拖至不算宽敞的卫生间,将其整个儿按进了灌满水的浴缸里。

    “李火旺,你就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吗?”

    浴缸里的水瞬间溢出大半,哗啦一声浇湿了整个地面。清旺来的鞋子和裤腿都被沾湿,却浑不在意,只手心向下继续施力。

    “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么难驯化,不知教诲,为何偏偏同我哥结亲。他那个人,一向心善,才将你惯得这样无法无天。”

    清旺来提及此,甚至略感恼怒。

    李火旺在诸葛渊面前时好似一匹温顺的母马,会乖乖地低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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