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辨不出这是认命还是努力面对生活。
直到婚礼当天,沈灵枝这才明白,原来他做出了选择——谢暮逃婚了。
那天她胸口又不舒服,靠在香樟树下透气,她亲眼看到一只蓝眼黑猫从谢暮的新郎官袍中钻出,躲到她身边的香樟树上,沉默远观宅子里的人跟无头苍蝇似地找他。
在此刻,喧闹与沉寂仿佛只有一厘之隔。
待黄昏日落,谢家渐渐安静下来,他寻了个时机娴熟跳下枝丫,走出宅门。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点头,似在感谢她没有泄露他的藏身之处。
听私家侦探说婚礼当天“沈灵枝”其实也到了谢家门口,还在门外抱走一只黑猫。
不过那已是后话。因为她怪疾再度发作。
醒来时她在何谦大师房内,老者依然精神矍铄,眉眼略带倦意。
“感觉好点了吗。”
沈灵枝捂着胸口缓缓呼吸,“好多了。”
“之前那段时间家里出太多事,耽误了你,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沈灵枝顿了顿,“听说谢暮不见了,你们找到他了吗?”
“不找了。”
何谦大师拿着笔龙飞凤舞不知在写什么,“以前不让他灵魂出窍接受什么历练,是怕他彻底忘了我们,想让他多陪我们几年,毕竟我这老头子也没几个年头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小暮没了腿饱受折磨,我这糟老头子不能再自私地绑着他了。走就走,忘就忘吧,活得开心就好。”
原来大师清楚她知此事。
沈灵枝看到老者眼圈发红,鼻子也有些酸。
“他不会抛下你们的。”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笃定,“一定不会。”
何谦大师扭头擦了擦眼睛,将刚写好的纸递到她跟前,“你的命数我昨晚算出来了。”
一夜之间?沈灵枝大惊,“大师,你不会折了阳寿来……”
何谦大师做了个安抚手势,“虽然我用了力量更强的红符,但我没折寿。这也正是我捉摸不透的一点。”
沈灵枝低头看大师给她写的字,“命数杂乱,前途未知。是什么意思?”
“昨晚我仔细研究,难怪先前如何都算不出来,你的命数与其他人交织在一起,成一团绞在一起的丝,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大胆猜测,你们之间像双胞胎产生了心灵感应,所以对方喜,你也喜,对方痛,你也痛。这估计就是你病根所在。”
沈灵枝听得脑袋发晕,这也太玄乎了。
“那这问题能解决吗?”
“此病,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