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匆匆地走了。
沈灵枝立刻去查看被窗帘遮实的落地窗,没有被子弹击穿的痕迹。
她跌坐在床,心里难受极了,“这不可能啊……”
没有外来袭击,宋姨是怎么受伤的。
傅景行拿包逐一捡起散落的子弹和枪,过来抱住她,“你别太自责,应该只是宋姨一时好奇拿枪把玩,没想到突然走火。你看木地板还有弹坑。”
是这样吗?
可枪里的子弹她明明全卸下来了,难不成是宋姨自己安进去的?
没多久,程让打电话报平安,并说明宋姨受伤的原因,“宋姨说是在帮忙整理房间时发现包里半掉出来的枪,因为第一次见到真枪非常好奇,所以就拿在手里摸索了一下。她见弹匣是空的,以为没装子弹就打开保险栓,谁知动了下扳机就中弹了。”
这番话完全推翻先前的猜想,沈灵枝起了一身鸡皮。
这不可能,为避免用枪,她又是卸弹匣又是抠子弹的,怎么可能里面还有子弹!
除非……除非有人悄悄装回去,或者就如宋姨所说,她中邪了,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一颗子弹上膛,做出枪内无弹的假象。
恰逢周末休息,沈望白在接到程让电话后两个小时内抵达接人。
沈望白径直把傅景行送到学校附近,意思不言而喻,要换人了。傅景行坐在沈灵枝旁边,挪一下回一次头,磨磨唧唧得差点让沈望白失去耐心亲自下车为他开门。
傅景行走后,车内更加静可闻针落。
沈望白本就不是话多之人,这会儿隐约察觉出meimei情绪不对,难得主动起话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遇到危险吗。”
“挺好的。”沈灵枝顿了顿,从车窗收回视线,“哥,我小时候是不是得过什么怪病?”
“怎么这么问。”
“我听说……有人见过我小时候掐自己脖子,拿砖头砸自己脑袋,跟中邪似的。”
刚才如果不是傅景行在不方便,她早在上车时就想问了。
沈望白呼吸幽沉,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她急急补了一句,“你可不能搪塞我。”
“我越想越奇怪,我是不是有病,不然好端端的宋姨怎么会中弹,那把枪我明明没有放子弹,我拆了的,我是不是在发病时做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怪事。”
难道,前世实际上是自己杀了自己?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声音低落得像丢了魂。
如果此刻她化形成折耳猫,沈望白仿佛能想象到她耷拉耳朵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旁边荒地有大片两三米高的芭茅,羽毛般尖端被风压出阵阵大浪,摇摇摆摆甚是好看。
沈灵枝脑子乱糟糟,没意识到车停了。
直到车门打开,凉风伴随薄荷清暖的气息倒灌而入,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