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去,却似一根羽毛在心里来回扫荡,轻得泛起了一股奇异的痒,瞧见刘头儿说不出话的白脸,他压了压舌尖,笑道:“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
战场上厮杀过的桓大都督亲自动手,就不单单是剁手这么简单,刘头儿颤声道:“小的照做。”
说罢握起旁边的刑具,一把锋利的刀子,他咬咬牙,手里刀落就这么剁了,一声儿没喊出来。
桓猊道:“是个硬骨头。”幽冷的目光一转,定定看向其余四人,“到你们了。”
从眉骨处斜打来一片昏影,桓猊眼睛狭长深邃,明明语气里没带什么,他们生生打了个冷颤。
四人被赏了挑断手筋,发卖到兔儿爷倌,至于刘头儿,被亲兵带下去。
外面有闷声的惨叫,听着瘆人,不知何时,卫典丹等人已经退出牢房,桓猊朝她走过来。
男人身影高大健硕,犹如一座高山压倾而下,芸娣避开不及,被他伸臂抚住腰肢给揽到了怀里。
两抹身影在墙上交织纠缠,用了最亲密的姿势。
桓猊俯身低头,伸手朝她面颊上抚来,袖口中的雪色荼蘼花正要探出头,要变戏法儿般露出来,从前不曾这般做过,姿势有点别扭。
芸娣却不曾细看,满心厌恶,她咬紧牙关,脸色雪白,不慎脱口而出——
“畜生!”?
“怎么,吓着你了?”
二人一同出声,不同的是,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语气轻佻,甚至有点亲昵,却听到她口中的憎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桓猊捏住她下巴,粗大的指节压在她脖颈之上,似铁刃咯咯刮过,他眼里更冷,甚至称得上在发怒。
他杀这几个人是为了什么,她倒一点看不见,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肯纡尊降贵来这里见她,已是她极大的福分。
换作以前早杀了她便是,她却非要这么激怒他,有什么好处。
芸娣却同他想的正是不一样。
他当着她的面把人杀了,不正是杀鸡儆猴给她看,或许惹怒了他,明天死在这儿的就是她。
早晚都有一死,何必又奉承着他,若让阿兄知道了,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她本就是苟且活下来,如今又媚着主子,到底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芸娣一时恨,一时又茫然,原本见到桓猊还是怕的,可眼下见他这般生气,反而又冷静下来,笑了笑,不客气的说了声,“畜生。”?
桓猊怒极反笑,一连说了几声好,却不说她好在哪里,同样不客气的从她发间掠到脚尖,眼神里慢慢带出一股yin邪露骨。
芸娣察觉到了,俏嫩的脸儿煞白,想起那夜不堪的画面,登时就道:“我骂了你,你要杀就杀了我,这么糟蹋我,还是个人吗?”
桓猊捏了捏她的脸儿,却是笑了笑,“我不是个人,若是个人,怎么会jianian了你,”指尖从她脖上游移到下巴,唇间,因着烛火昏昧,他脸上似乎带着点笑容,疑惑地问,“今年你多少岁了,可有十三,让男人jianian了,痛不痛快?”?
芸娣听得此话浑身血液倒流,指尖都在颤抖,眼中含泪生怒地瞪他,眼红通通的,恼羞成怒道:“你住嘴!”
“由不得你!”
桓猊捏住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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