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3/4页)

尖在纸上画了一撇就停止不动，过了会儿开始抖抖索索起来，猜想他或许是伤到了手部神经，松阳忙让他停笔。

    “我不问东问西啦，别勉强自己，先好好养伤吧。”

    ……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居然会伤得这么重……一想对方身形骨骼看起来和自己长大成人的学生们年纪相近，瞳色又像同样最近刚受过伤的银发学生，松阳不免有几分在意。

    作为奈落首领的大弟子不在，无从了解他的具体情况，她便向对方询问：“说起来，你有见到胧……”话头顿住。

    一听胧的名字，男人倏地冒出一点不明缘由的杀气，松阳只见他忽然一使劲、手里的笔就“咔嚓”一下断成两截，一头雾水。

    “你怎么了？”

    下一秒，又像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整个人僵了僵，自以为无人察觉地朝对面的长发师长抬了下眼皮，随后抓着两截断笔的那只手故作无事发生地背到身后，一系列既视感极强的举动落在松阳眼底，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这孩子怎么跟银时……

    笑完又怔了怔，回过神她忙解释：“抱歉，不是嘲笑你喔，只是你总会让我想起一个学生，你们俩给人的感觉有一点像——啊，不是虚提过的那个孩子喔。”

    想到虚那番话对方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她顺带说明了一下，“是我另一个学生。那孩子性格有点别扭，小时候又可爱又听话，现在已经长成和你一样的大人啦。”

    说着自己珍视的人，嗓音越来越柔软，“听说这些年，他身边有很多朋友陪着他，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我真的很为那孩子感到开心，他能够一直和那些信赖他的朋友们彼此相伴，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我对他也就很放心啦。”

    听见这句发自内心的感叹，低垂的红眸悄悄抬起看她一眼，望见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满是喜悦与欣慰，包满绷带的脑袋又沉默地低了下去。

    “我呢，以前——对了，你在奈落应该有听说过我的事吧，唔，就是那个被关在首领屋敷的女人，不过这几年的说法应该是住在江户城后山的女人。”

    昔日以奈落十二代目首领的身份露面早已是二十年前，和虚的姐弟关系又是绝对的机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于奈落众眼中是个什么身份。

    “你既然跟着虚，那虚应该有告诉过你我是他什么人吧？”

    点头。

    知道就好，松阳继续解释：“我以前在外头待过一段日子，是那时候开过一间村塾，姑且也算是个老师什么的……”说到这里声音弱了下去。

    “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跟那些孩子们都已经分开很久了，和那孩子也……现在的我不能这样子去见他们……”

    现在的自己，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早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微抬的红眼睛收入面前的人微抿的淡红嘴唇，和微垂的秀丽眉眼，收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往上抬起一点，又缓缓放下来。

    “……啊不好意思。”

    一不留神又开始习惯性沉浸进自己的思维里碎碎念，心觉会让人家困扰，松阳忙打住，收敛起面上流露的负面情绪，换回平常的笑容。

    “好像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请不要介意，你伤还没好，要不要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正好被褥还没收起来。”

    摇头。

    “那绷带要换新的吗？”

    摇头。

    “我帮你看看伤势恢复的情况？”

    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