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一章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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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第五节 (第3/3页)

    一打眼,云冲波已打消这个念头,对方阵形极妙,松而不散,任意相邻两骑间的距离都刚好让云冲波没法同时扫击,又没法痛快冲过。

    战场之上,怎容得片刻迟疑,云冲波方一怔,先机已失,对方马队撞至跟前,也不闻号令,已见第一排齐齐动手,四枪刺,二刀劈,竟将前路封的水泄不通。

    “哼!”

    双臂一振,云冲波将长棍舞作一团,只听“通”、“通”声响,六般兵器尽被震起,一交手,他便知道,这干人虽则阵法森严,配合缜密,力量却都只在四五级上下,倒是不足为虑。

    却听两侧风声响起,那是包抄已至,云冲波闷哼一声,猛一夹马,也不格,也不避,竟是直冲向前,撞入阵中!

    他心中此时已有定议:这干人来意不明,敌友难言,虽似乎并无杀意,却不能不虑。他见对方那首领隐在正面第三排中,自料不如径直撞开阵势,先将他擒下再说。

    这一冲,原是打定了弃马冲阵的主意,不料对方居然似先知他会这般冲击似的,这边厢方起步,那边六人早向两侧散开,居然让出前方大道来。

    (这是?)

    心下生疑,却也不想再作变化,云冲波索性放开马力,径直前冲:若说他也非鲁莽之人,但对方即以战阵相邀,变化未生前,他便也不以其它手段应来,说来这却还是他自锦官事后,心意底定,渐渐作养出的一种刚健之气,任尔千般设计,我自一路破之!正如此刻,他虽纵马冲击,心下却极是警惕,若觉得周遭气机有变,又或者对方阵中另有潜伏高手,便会毫不犹豫的强行闯出,盖以方才那几队人马的实力,他若蹈海出鞘,不消几招,便可杀个干净。

    那些人似也知他利害,绝不正面相抗,稍一冲击,便告两分,让出路来,云冲波冲来杀去,好不威风,唯冲杀一时,却仍旧是在这块平地上打转,未有脱离,对方那首领也仍然是在正面第三队人当中,虽然似乎只隔得一队人马,却怎也追不上他。

    (是了,他们每次被我冲开阵形时,总是二四分队,看似让开出路,却其实只是限定我的去路……左折、右转,我虽似自己冲阵,却全是在他们算中!)

    微一沉吟,云冲波已然明白个中奥妙,却觉这一幕竟似有些熟悉,好象曾有经历。

    (肯定不是我……难道,是北王?)

    心意一明,云冲波再不管对方如何让路,再不管首领置身何处,觑得一方出路,只管纵马冲击,果然将对方阵形微微撞动,转眼杀透数重,正待打马下坡时,却悚然一惊,猛然收缰,勒的膀下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前方本该是一马平川,却已被摆上拒马乱石,云冲波适才一心冲阵,竟不知这些是何时摆上!

    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云冲波见对方分作两队,八人在前,作半圆阵将自己围住,皆持长枪,虚虚顶住,余众在后,却都已张开弓来,向着自己,虽则弓上没一个搭箭,但杀气流溢,却浓厚到若真在血rou沙场!

    (步步有路,却终入死路,不至边角,不出杀着……这是“征吃”罢?果然是他们!)

    眼前一幕与记忆中的图像近乎完全重合,使云冲波终敢就对方的来路作出判断。

    (因奕悟道,以棋入兵,不以将战,惟以军胜……这就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强兵”的“无将神兵”?)

    将长棍刺入土中,云冲波抱拳,缓声道:“英峰陈家?白袍神将?”

    对方那首领打马向前--依旧不见他如何号令,那干人却已收弓下枪,依旧是动作整齐如一人般--搭手笑道:“在下陈步耕,恭领本代‘小白袍’之名,不死者,得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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