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弹剑奏歌作苦声 七十老翁何所求 (第4/11页)
这萧声吹得呜呜咽咽,九转不绝,极是细长坚韧,倒似是一条山间流水,翻山越谷,犹不肯绝,一心一意,只要去投那大江大河。 齐飞玲精于音律,听得甚是入味,花平虽不精此道,却也觉得甚是好听。 他们都有些入神,更是背向秦飞,所以,他们没有留意到,当听到这萧声时,秦飞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 一条小船从离他们不远处悄然滑过,般头上坐了个灰衣人,手中握了支洞萧,正在全心吹奏,他低着头,天色又已近暮,两人都看不清他样子。 忽地听到一声怒吼,道:"停船!"却正是秦飞的声音,花齐二人都是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秦飞立在船尾,须发飞扬,神色极是激动。 那小船却浑若不觉,自向远处去了。 秦飞嘶声道:"在下梁山后人秦飞,请问那边船上究竟是那一位,为何会晓得这?!" 见那人仍是全无反应,秦飞急燥起来。此时双船已有数丈距离,他却全然不顾,双足一登,已跃了过去。 要知人力毕竟有时而穷,无论轻功何等高强,要一跃数丈,终非人力能及,秦飞只跃到一半,真气已浊,不由自主,坠向湖面。 花平齐飞玲见状,不由得惊呼出来。 却见秦飞右手猛然一挥,将手中船桨摔向湖面,借力再翻,只一闪间,已落到到那小船上。 他所落的,乃是船尾,那灰衣人坐在船头,两人之间,犹还有一船之距。 那灰衣人听得他落上船来,肩头微微一震,停下不吹,却未开口,也不回头。 船尾原有个船夫,年纪已是不小,身轻脚浮,眼见得不是武林中人,秦飞也不愿与他为难,只道:"不许划了!" 那船夫见他如飞将军般自天而降,早吓得哆哆嗦嗦,那敢不从? 花平见他安然登船,方松了一口气。 秦飞瞪视那灰衣人好一会儿,方道:"请问阁下,究竟是那一位?为何不肯见示姓名?" 那灰衣人将洞萧慢慢收回腰间,方叹道:"被你听出来了。" 那灰衣人又道:"你若没听出来,那该多好。" 说话声中,他已慢慢转回身来,只是秦飞却正好挡住他面容,花平虽是努力,却总看不清他相貌。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秦飞得以看清他面孔模样,心下剧震,失声道:"君问叔,是你?!" 一闻君问二字,花平面色便已大变,右手在船舷上一撑,已是急掠而出。 他的反应已很快,可是,已是迟了… "我本已决定,若你听不出来,便放你一条生路的啊……" 当叹息声流出的时候,君问已是出手。 只觉胸口一痛,秦飞仍还未明白出了什么事。 当他的余光发现到自己的胸口正有一点艳红泌出的时候,他明白了,可是,已晚了。 花平的功力自不能与秦飞相比,连秦飞都作不到的事,他更加做不到。 可是,忘情诀的奇妙之处,往往就展现在这些地方… 将阴灭之力自足尖迫出,每一点水,便即凝起一团薄冰,虽然随之便会被他震碎,可是,便是那些微反挫之力,已足够他的身形再次腾起。 三起三落,花平已扑至小船近前,此时,离君问二字道出只是片刻,秦飞的胸口,才刚刚有血点渗出。 "速退,此人不可力敌!" 狂吼声中,秦飞的双臂,如两条雷龙般,不要命的袭向君问。 自己已是没救了,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当霹雳手的功力尽情发挥的时候,区区一只小船,又怎捱得住,抗得下?轰然巨响声中,那小船已是片片碎裂,溃不成形,那船夫还未惊呼出声,已摔进水中。 当船身不足以负荷这一招威力的时候,接下来的变化,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哗!"为秦飞真力所激,周围的湖水竟是冲天而起,化作一圈水墙,花平的身形撞在水墙上,只觉猛的一滞,跟着,便有一只手自水墙中探出,不偏不倚,按在了他胸口上。 花平只觉胸口一闷,一口真气再也接不上来,竟"砰"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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