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x我】苦雨(上) (第3/5页)
我带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由于头脑仍处于将睡未睡的迷糊中,我还是有些懵懂。但看到李响略显担忧的眼神后,我彻底清醒过来,一拍脑袋说“你可算回来了”,然后飞快地把锦旗塞到了李响手上。 “这是……?”李响疑惑地看看它又看看我,我示意他打开看看,他才将锦旗一点一点地展开。 “赠人民的好警察李响,一心为民、初心不改、廉明高效……不同凡响。”他逐字念道,神情认真。 看着他用手指摩挲几下赠送落款处我的名字,我莫名地扬起了嘴角,“谢谢你那天愿意帮我,不然我可真就是要流落街头了。” “哎哟,说过啦,应该的,”李响又将锦旗卷好,珍惜地收在臂弯,“谢谢你。”他无比郑重地看着我说。 我拍了拍长椅板面,让他坐下来歇会儿。自他出完任务回到派出所不知多久了,我一直没见他坐下过。 “你现在还有事要忙吗?”我问,李响摇头。“聊会儿?”我又问,他点头。 李响是我在京海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帮助我的人,于我而言是有恩的;再加上年纪相仿与我对他天然的信任,我自然想和他多些交流。 这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比如我告诉他自己找到工作了,在市区里一家报社上班,晚上还有个饭馆里的兼职,报社的上司和饭馆的老板家都很好;他告诉我所里最近跟的失踪案有了很大进展,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走丢的孩子了,那天在火车站是去找线索,捡到我的东西时他刚好查完监控录像出来。 最后他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一样将我送回了房间,这次我没忘记问他要联系方式。 合上门前我们对彼此笑了笑,我说“晚安,李响”,他也对我说晚安。 他还要回所里接着加班。 (三) 一晃六年过去,我成了报社的中坚力量之一,常常要在市里到处跑,忙得焦头烂额,以往朝九晚五的好日子再不复返。我早已没在小饭馆兼职,只是仍常去吃饭,唯一的不同只是现在去吃饭要给钱了而已,但老板总会不顾我推辞地少收几块钱。他们家的孩子今年该考大学了。 李响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年便调到了市公安局,如今已是刑侦支队的队长,比我还要忙得多。这些年来我们还算常联系,偶尔有机会和对方见面,只是再没了像在双桥镇时那样能够谈心半宿的机会。 尽管我们留给彼此的交流时间因不可抗力而越来越少,尽管我从未在李响面对我时发现他神情中哪怕有一丝超乎友谊的心迹,但我深知自己对他的感情在随着时间疯涨。 我确乎是爱他的。至于为什么爱,原因似乎有许多,但若要我一一道来,我又觉得难以言状。 一天我刚撰完一篇新闻稿准备睡下,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我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心翻开电话盖,来人是刚来报社没多久的小年轻六子。 她神秘兮兮地说自己最近发现了爆炸性新闻,但碍于许多因素没法儿展开深度挖掘。我闻言挑了挑眉,让她说说看。六子却卖起关子,说明早十点,在报社楼下的咖啡馆见。 “六子,你不要命了你!”听完六子口中的“爆炸性新闻”后我打了好几个寒颤,怒气直冲天灵盖。“嘘嘘嘘,拜托你小点儿声,姐。”六子冲着我双手合十。 “你居然敢去跟踪赵立冬!”我压低声音,指着她带来的那个信封——里面是一打照片,赵立冬贪腐的证据。 “姐,难道你不想伸张正义吗?”六子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想,我当然想!可是这太危险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好歹想想你家里人。”我皱起眉。 赵立冬何许人也?京海一手遮天的市长,只要他想,让一个人命丧黄泉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要了解这些东西的皮毛对我这个在京海做了这么多年记者的人来说并不能算是十分困难,但要扳倒赵立冬,眼下的证据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不仅如此,轻举妄动的话我可能会把命都搭上,六子也一样。 但再三斟酌下,我还是答应了六子今晚和她一起去蹲点。 我想,自己死就死了吧,人没了还能再投胎,死之前让该死的人离死更进一步也算死得光荣。 当时的我还没注意到,六子拍的好几张照片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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