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强强,高干,父子,荐)_分卷阅读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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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7 (第1/2页)

    滔滔不绝,足足说了一路。

“俺就这一个儿子,这是给他带的羊剪绒帽子和棉大衣,怕山里冷。”

“这是家里存的两匹缎子布,从青岛一直存到北京。”

“这是给孙子的果丹皮,小孩都爱吃果丹皮,山里没的吃。”

“这是盒装的干酱油,你们这山里就连酱油都抹油的!”

……

贺少棠就这么默默听了一路,半晌回了一句:“老太太,对你儿子是真疼,让人羡慕。”

孟奶奶说:“可不是么,家里四个闺女,就这一个儿子,离得太远,见都见不着。”

老太太在身后抹了抹眼角。

贺少棠笑笑,抽烟,不再说话。

孟奶奶忽然想起来:“包里还有一瓶二锅头呢,打碎一瓶,还有一瓶给俺儿子。”

贺少棠一咬嘴唇,差点儿把舌头咬下来,疼着了!

他盘桓一路,心里发软,觉着这家老太太真好,老太太不容易啊……

长夜寂寞,贺少棠扯开喉咙唱起调,吓跑豺狼虎豹。

“正月格里正月正,正月那个十五挂上红灯。

红灯那个挂在哎大来门外,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

哎哟哎哎哟哎,哎来哎咳哟!

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

……

九月格里秋风凉,五哥那个放羊没有衣裳。

小meimei我有件哎小来袄袄。

改来一改领那个口,你里边儿穿上!”

……

贺少棠这一嗓子,嚎的是黄土高原的寂寞与苍凉。

孟奶奶特体恤,很灵犀地问:“小伙子,唱姑娘呐?有对象的抹油?”

贺少棠仰脖笑了,声音爽朗:“哪有对象,没有呢,就我一个。”

那一年的贺少棠,也才不满二十岁,驻岐山某部队机械师团森林哨所的一个班长,日夜驻扎在这条野山沟里,露宿风餐,扛枪巡哨,野惯了的,十足一个兵痞。

贺少棠当晚与孟家老太太分别时,特意多问一句,您儿子家住哪片宿舍区,这儿我都熟。

他转脸爬到围墙外面,清楚瞅见孟奶奶进了哪个楼。

贺少棠咬着烟,一笑。

他还惦记老太太行李里那一瓶白酒两斤腊rou三包油炒面呢,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第四章家庭战争

再说孟小北那猴孩子,着实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

有北京的阔气亲戚带东西过来看望,在大院里是令人羡慕的新鲜事。许多青年人的父母,工作辛苦或者年纪大了,七八年都不及来一趟,偶尔寄个邮包就算不错。

祖孙三代齐聚一堂,极幸福美满。孟小北那几天都吃得撑了,他mama做的胡萝卜炒腊rou,他吃特多,破天荒觉着就连胡萝卜都变得肥美。他奶奶还带俩孙子到岐山县城,找裁缝给一人做一套涤卡料子的新衣服。

奶奶念叨过,半道在山里碰上劫货物的,让你奶奶一鞋底子给抽走了。有个解放军同志心眼儿特好,亲自赶骡子送咱进来的……

夜里,一大家子五口人,挤在仅有的一间屋里。宿舍区是一片红砖楼房,走暖气的,屋里暖烘烘洋溢家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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