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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穿着白色棉布衬衫,戴着黑框眼镜,这身便装让他更像一个大学生了。咖啡厅的门铃响了,梁弘毅和一个年轻男孩走进来,在点餐台买了两杯咖啡。舒云合上笔记本,几乎是落荒而逃。五年前,他从外地重点大学毕业来上海打拼,梁弘毅是他的学长,接济他,帮助他,最后跟他表白。他以为他要地位,他却对他动了真心。结束的时候,舒云才看清自己伤得有多深,他的理想,他的作品,他的爱情……在对方眼里,统统一文不值。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一行鸽子低空飞过老城里弄。舒云跑出了几个街区,靠在电线杆上,颓然地闭上了眼睛。文隽也没想到,他能在周五晚上用胡编的理由,替陆方远把舒云骗来自己的party。文隽和舒云都住在模特网红和媒体人士扎堆的海天公寓,小区位于石库门历史保护建筑旁,CBD和酒吧街步行可到,区域外围点状分布着几片文创园。文隽是标准的上海富二代,一个人住带露台的顶楼平层,得天独厚的聚会场所。舒云住这个小区纯粹因为上班近,他在边幢租了一间面积最小的边套。舒云进门的时候,陆方远正在和一个年轻姑娘玩电视体感游戏。看到舒云来了,陆方远又惊又喜,迎上来自然地搂住他。舒云不爱社交,今晚这个party,除了文隽他也只认识陆方远一个人。陆方远看出舒云不开心,于是带他去了天台,在桌游局上成功灌了他半瓶红酒。顶楼风很大,舒云喝得有点猛,回到客厅,头脑还算清醒,但已经推不开陆方远在他腰间抚摸的手了。陆方远拿着剩下的半瓶红酒,和舒云在拐角沙发挨着坐下。舒云喝醉后话变多了,陆方远边给他倒酒,静静地听。舒云说,时尚圈和文隽一样寻开心的不婚主义很多,甚至有人还鼓吹婚姻消亡论。舒云还说,不明白陆方远为什么回来,他的朋友,有钱的在国外,有梦的在北京,上海就像孤岛上的海市蜃楼。“上海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你的父母呢?”“父母没得早,我一个人过。”舒云的眉心跳了一下。陆方远被时尚工业精心打磨的外在,让舒云从没想过他背后可能有的凄苦身世。舒云的心态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以至于陆方远面沉似水地用自己夹住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时,他的指尖动了动,但没有拒绝。“我跟文隽打听了哪里住着方便,文隽跟我推荐了海天公寓,我昨天刚把房子换在这……离市区近……离你也近。”陆方远亲昵地摸了摸舒云的额发。舒云醉了,任由他摸着,视线有点失焦。陆方远提议喝点果汁解酒,结果步履虚浮的舒云刚进厨房,就被人按冰箱门上了。舒云不矮,陆方远稍一低头刚好可以和他接吻。陆方远左手扶住舒云的后脑,用舌尖分开舒云的唇,吻得深且动情,右手把舒云的衬衫下摆轻轻推高,伸进衣服,沿着腰线一路把他光裸的背仔仔细细摸了一遍。醉酒的人体温都高,一个漫长的舌吻结束,舒云喘得很重,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厨房没开灯,窗外的光照在陆方远的侧脸上,陆方远轻轻笑了一下,托着舒云的下巴准备继续吻,这时有个女孩推门进来,“啊”了一声,忙连连说,不好意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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