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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在监狱里坐了这么多年，她的头发已经全白，到处都是伤病，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

不过看到卫澈，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般，重新散发出了光彩。

“大毛！”呐呐着喊了一声，老妇人双手无助又慌促的揪捏着自己发白衣服一角，“你，你怎么来了！”

她随即慌张的左右张望，“这地方你怎么能来，你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看到了！”

明歌是鬼的形态，别人看不到她，因为外面的阳光有点烈，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过母子两人的对话，她却听的一清二楚。

“你是我妈，看到又怎么了！”卫澈将卫母手中那个装了日用品以及衣服的塑料袋接过手，“走吧！”

他这声音虽然淡淡的，可身后的卫母却泪流满面，偷偷用袖子擦了眼泪，她忙小跑着跟在卫澈后面。

察觉到卫母需要跑才能跟上他，卫澈不着痕迹的放慢了步子。

他将车后门打开，扶着卫母坐进车厢里，这才回到了自己驾驶的位置。

有明歌在呢，他其实不想和卫母多说什么，童年的事对他来说犹如炼狱，他到现在都无法放下。

他理解卫母在那种时候的选择和沉默，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孩，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一旦离婚，生活瞬间会没了保障，可是他却没法在这件事上释怀！

卫母却不知道副驾驶位置有明歌在啊，她瞅着卫澈的侧影，自己的孩子，十岁离家出走到如今，一晃这么多年了，可她却从没对他尽到母亲的责任！

他刚刚那句‘你是我妈’让她觉得，卫澈说这话，其实心底应该也是怨恨她的。

她自己也怨恨她自己啊。

不停流泪着的卫母，她呐呐着说道，“对不起，当初，当初我就想着你快要上初中了，要是，要是和他离婚了，咱的户口就得搬出去，你就没了能上青民一中的资格，他那会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我以后他不会再那样，大毛，大毛，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一想到那些事，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我死不瞑目啊！”

她这些话，一直压抑在心底，本来以为自己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儿子了，本来也以为，以后出了监狱，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儿子的事儿，可如今突然看到儿子，她这心底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继续道，“大毛，我对不起你，你以后不要管我了，也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妈，我给你抹黑了，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不能再被我毁了，大毛，你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我下去吧，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啊！”

“你过的好，我这心底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大毛，我的儿，我对不起你！”

她没有什么条理，对不起三个字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念叨，更是因为崩溃大哭而几度说不出话。

卫澈没有打断她。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自己的亲娘说起自己不堪的往事，这一刻的卫澈其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时时刻刻的都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明歌的面前，对他来说，明歌就像是天空那朵洁白的云朵，而他却是地上沾了粪土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