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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笑道：“若是不见就不会被眼前事物所迷惑，心里的判断就准确些。施主说是有所惑，不知是何惑？”

    高阳在陈生吃人的目光下合上手，抬到胸前，把昨晚做的梦一五一十说了，问道：“方丈，我是不是被猫妖附身了？”

    僧人又笑，不是嘲讽或是让人不舒服的笑，是使气氛不那么严肃的笑，若是他睁开眼，眼里必定是一片慈爱，像一位老者面对着后辈一样。

    陈生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猫妖？是不是，方丈？”

    僧人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天地间万事万物皆是如此。听着施主描述，这是果，有果必有因，施主可知道因是什么？”

    陈生道：“昨晚我……不小心撞死了一只黑猫……”

    在佛门净地说杀生的事还真是难开口。

    僧人道：“这是你种的因，不该另一位施主来承担……除非……”

    高阳道：“除非什么？”

    僧人接着道：“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无话可说。

    僧人接着道：“你我相见也算有缘，送一个锦囊给施主吧，也许可以为施主挡下一个灾祸。锦囊就在桌上，施主拿去便好。”

    陈生自然不会以为这是给他的，他又没有什么灾祸，现在好像要倒霉的是高阳，他凝眸道：“方丈知道我们要来？”要不然怎么会提前放一个锦囊。

    僧人道：“我这一番话是告诉有缘人的，这锦囊也是送给有缘人的。”

    高阳抛着锦囊，这是一个明黄色的锦囊，鼓鼓囊囊的，手一捏就塌了下去，像是里面塞满了棉花。

    两人顺着阶梯走下山去，阳光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因为现在已是夕阳。

    半边的天空都是红霞，明丽燿人。阶梯两边是青山绿草，远远望去，山峦起伏，归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空山鸟语，便是如此。

    高阳道：“这锦囊那里像个锦囊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香囊。”

    陈生没上山的狼狈了，风一吹，他身上的衬衫已经干透。陈生道：“方丈说是锦囊就是锦囊！对了，方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打开？”

    高阳道：“没说。”

    陈生差点踩空一个台阶，回头道：“没说？那该什么时候打开？”

    高阳随手把锦囊收进裤兜，与陈生并肩下去，道：“看心情吧，或者什么时候迷茫了就打开。”

    陈生无语，过了半晌又道：“你说你梦见一只猫的一生，那猫的主人是谁？真的梦见他的脸了？”

    人们做梦的时候一般不会清清楚楚的在梦中看见一个人的脸，都是模模糊糊、但是自己在梦里是知道这个人认不认识、这个人是谁的。若是清清楚楚地梦见，那这个梦是猫的记忆可能性就更大了。

    高阳道：“嗯，清清楚楚。猫的主人叫苏陌，比我小六个月，是个单亲孩子，在百式一中读书，开学该读高三了。”

    陈生略一思考，道：“我们要不要查一查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高阳道：“为什么？”

    陈生笑道：“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猫肯定有遗愿所以才附身在你身上。我们帮它完成它应该就会走了。”

    高阳打趣道：“你刚才不是还不信什么猫妖啊、附身啊什么的吗？”

    陈生讪笑道：“这撞死它的是我，万一就是这么个说法，它肯定会报复我！”

    高阳道：“原来你是为自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