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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是真把人气哭了，正要说话，周泽楷忽地掀开长睫，眼中深深藏着几丝不清的情绪。他原本垂下的双手也越发紧地搂住了叶修的腰，像是不想让他退出来。

    “一次……怀不上。”与这句话同时传到叶修脑中的，是一阵天旋地转。

    烛红室暖，守在舱外的小宫女浅浅睡着，丝毫不知身后的画舫中是怎样一派盎然春意。

    （二十六）

    这一年的年节，因为三个孩子都长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再加上王杰希的身孕也有八个月了，宫中喜庆热闹了许多。叶秋和苏沐橙进宫觐见后，叶修让他们过了正月末再走，说是从前祖宗规矩不许带妃嫔出游，这次他要带周泽楷去杭露看看。

    苏沐橙听了自然是欢喜的，她说：“此回皇兄和小周一同来，哥哥的遗剑也可送给我两个侄儿了。”

    “沐秋留下的剑自然是最好的，小周，还不快过来替嘉儿茗儿谢谢你义姐。”叶修说笑着，伸手去逗苏沐橙怀中的雨嘉，另一边周泽楷却被雨茗缠住，只能坐在原处抱着他，看他玩一枚佛手柑。

    “唉，能做个义姐也罢了。若是我真的能生得小周容貌十中二三也是好的。”苏沐橙抚着脸颊，故作感叹。叶修笑笑瞥她一眼，“女为悦己者容，沐橙这是有心上人了？”

    “我是前朝长公主，恐怕再不出降，皇兄的公主都要嫁作人妇了。”苏沐橙见雨嘉对她头上玉凤佩好奇，便摘下塞到了他手中。

    “说起公主，此番杰希要是能生下一个跟雨芊一般的公主也是再好不过的。”叶修口上说着王杰希，却去看窗边的周泽楷，苏沐橙注意到他目光，只低头对雨嘉说：“你父皇是想给你添位亲生的meimei才好呢，是不是呀。”

    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五日，张新杰来为周泽楷照常请脉。他搭上周泽楷脉象，忽然皱一皱眉，又细细摸了片刻，才抬头：“敢问皇后，上月是否有入期？”

    周泽楷看看他，摇了摇头。

    “那么上上月皇后册封时，是否入期？”周泽楷仍是摇头。

    “臣恭喜皇后，您脉中有喜。”张新杰面上神色沉稳，依礼下拜。但周泽楷看四周无人，伸手虚扶一把让他起来，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道：“嘘——”

    “皇后是怕皇上知道了，耽误杭露之行？”张新杰见他目露肯定之意，道：“可安胎之事……”

    “我信你，无妨。”周泽楷含笑看着他，张新杰犹豫片刻，还是说：“那臣便暂时不提此事，也会为您准备好安胎药物，皇后只当是补药服下吧。”

    “多谢。”周泽楷站起身，送他出寝殿，张新杰在柳心引路下缓步离开。踏出凤仪宫庭院的一刻，他回头看了眼昭阳殿高高阶梯上扶风而立的青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如今位分更尊的周泽楷，似乎比从前做贵妃时真心愉快许多。

    “皇后，您方才与张太医在里面说了许久话口也渴了，这会子也不宜吹风，回去吃茶用点心吧。”柳心回身后对周泽楷说，而周泽楷拢了拢身上披风，点头回了昭阳殿。

    “不用备茶。”他留下一句，便走进寝殿。柳心在原地愣了愣，旋即笑开了眉眼，让妆岚去准备鲜果榨汁去了。

    圣驾一行出发前，因为王杰希的身子重了，自顾不暇之余暂时无法照顾雨茗。雨嘉年幼，也经不起舟车劳顿，黄少天的雨芊又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