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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当初答应叶……皇上入宫的时候我……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宫中有这么多规矩呢。”黄少天拆了个栗子扔到口中，嘟囔着。

    “这富丽皇城高墙里处处都是拘束，即使尊如泓嘉贵妃，怕也是日日小心谨慎。”喻文州看了看屋外，放下玉挑子，也拿了些干果在手上，却不急入口。“你身为正二品妃，也该注意些。”

    “表兄，你这么了解宫中礼节不如也入了宫吧，可以帮着打理下后宫啊，反正周……贵妃现下怀着孩子，也没这心力。”黄少天像是突发奇想，换了只手后说：“我算着你的入期也快到了，这不是正巧？”

    “少天，妄言不利。”喻文州仍笑着，面色上却不大好看了，他缓和了语气，道，“本朝皇上纳男妃已是少见，宫闱之事又岂是你我能与说的。”

    他的眼远远放向叶修先前离去的门口，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那边叶修坚持喂周泽楷喝过药后等他面色上因入期而致的潮红褪去却依然不走，坐在床边握着周泽楷的手，看他另一手轻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周啊，咱们的孩子果然福厚，日后定是个福佑天下的好帝王。”

    “喜欢公主……”周泽楷轻声说着，没有去接叶修的目光。

    “公主也好，也好。”向来冷静自持的叶修此刻却只像个普通的青年，陪着自己心爱之人絮絮说着来日的事。

    “皇上，”进来的内务官看着两人相依的姿势犹豫了一下，低头道：“孙贵人尚好些了，皇上要不要去……”入期的妃嫔侍寝要方便些，况且这也是孙翔入宫第二日，若能侍驾便能服人，若是被拒……内务官想着这位孙贵人家中跟岭西王的关系，再想想他的性子，忍不住抖了抖。

    叶修没说话，他显然是知道孙翔的家世，所以没有断然拒绝，但也放不下周泽楷这边。

    “皇上去罢。”周泽楷抽出了自己的手，便想往枕上卧去。叶修想想他这日入期又险些滑胎，心中定是有些惊悸，也就没多说什么，扶他躺下了。

    内务官见他起身便先行起身离去，叶修蹲下身子，扶住周泽楷肩膀，唤道：“小周。”

    原本侧向内寝的周泽楷闻言慢慢转过了身子，双唇被微凉的唇瓣封住。叶修恋恋不舍地舔了舔他上颚，这才退了出来，起身走了。

    躺在床上的周泽楷在叶修脚步声远去后自语般说了声：“江。”

    来宫中陪侍贵妃的江波涛走了过来，周泽楷看了看自己这个远房表弟一眼，道：“香炉，去倒了吧。”想了想又说：“小心些。”

    “是。”

    江波涛出去后，他看着锦绣描金的床帐顶，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鹂莺绣口锦州诀，诸端皆是笼中雀。

    （二）

    孙翔虽在府上随意惯了，但入宫前得宣礼监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在侍寝后比叶修早了片刻晨起。男妃没有梳妆的必要，他在宫女伺候下梳头更衣了，叶修也就起了。孙翔前去服侍他穿衣，叶修本想给自己系扣子的手也就停下了。

    “这月十五是好日子，晋孙贵人为嫔吧，封号……沿用其姓。”

    “是。”伺候孙翔的姑姑见他还愣着，拉了拉他衣角，“贵人还不谢恩。”

    孙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跪下，“谢主隆恩。”

    叶修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