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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懵了一下。

    “如果再高点就好了。”

    我以为他会无动于衷，没想到他说道：“刚刚好。”

    “如果活得长一些，再长高，一寸？”我停下脚步，从我的头顶量到他的鼻尖。

    “嗯，也挺好的。”

    我们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面前一处沉重的石门。门后面是什么，我暂时不太想去想了。

    我踮起脚来轻轻咬了他的嘴唇，他没有拒绝。

    在我咬的很长时间里，我用牙齿一点点试探加力。其实我舍不得，我只是想让他亲口告诉我，有点疼儿。

    十年前的事情，我能记得的细节不太多。但我回想这一年，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没有离开京都，我现在应该会过得更快乐些，更长久一些。

    但是时光滚滚地往前走，命运它是单向的结果，毫无商量可言。我对它从挣扎反抗到无可奈何地妥协，每每都输了，这不公平，但我没有选择。

    我嘴间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羲和。”我想听他说有点疼，可能他说了就能稍微化解一些我心里压抑不住的煎熬的痛楚。

    但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也没说。

    石门上有一个简单的，清晰的五指模样的血石，我沉默地把受伤的手掌按了上去。

    ————石门开启。

    我们站在高处，地底下密密麻麻的的兵佣傀儡簇拥着一樽洁白石棺。

    ☆、第 39 章

    高台虽高，但一个武林高手想要下去并不难。羲和揽过我的腰，我抗拒地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想问，你能得到什么？”

    长生么，旧人早已白骨。

    财富么，只有这一座荒芜的宫殿罢了。

    就算这个坟墓里埋藏着一个秘密，我也看不懂他能从这个秘密里得到什么？

    “天下逐名逐利逐长生，我何尝例外？”他把我拉进怀里，捏着我的下巴，带了点坏笑，“你不也是么？”

    “是啊。”我说，“下去吧。”

    走得近了看清这是座陶棺，大约5寸，棺盖很薄，四壁是制作精美的南郡菱形纹饰，虽不华丽，不带南郡固有的“财大气粗”，但也十分精巧。

    “陶棺，菱纹，这就是那位夭折的幼子的棺木么？”我说道，轻轻伸出手去，我儿时被卖到澜园，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同一批进去的小孩很多都夭折了，大多都是草席一滚，丢到乱葬岗里了事，为夭折幼儿制作陶棺，想来他的父母对他的离开，是痛心不舍的。

    我推开棺盖。

    里面空无一物。

    我不知该露出果然如此，还是大吃一惊的表情才算正常。羲和也没有吃惊的意思，他这闲云踏步一路走来，都不见丝毫慌忙。

    “进去吧。”

    我愣了愣。

    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还能很平静地问他：“如果我不呢。”

    “。。。。。。”

    “如果这一路，我有一丝逃跑的念头，你会杀了我么？”

    “。。。。。。”

    我点点头：“好。”

    我乖巧地爬了进去躺好，手放在肚子上，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笑的地方，“羲和，你刚才说，刚刚好。”

    我把脚抬起来又放下去。

    “真的，刚刚好呢。”

    棺材不深，我却觉得自己掉进一个无边的深渊里了一样，他居高临下看着我，迟迟没有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