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喂养手册_分卷阅读4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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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49 (第2/2页)

劈了一道。

    我当王爷时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云岫楼中,张灯结彩、人声喧哗,千盏花灯逶迤而去,同月色一起透着细碎的光芒,人与人的剪影重合,晃出一片和谐与欢腾。

    大小爷之所以叫大小爷,因皇家子孙断绝,只剩他一个,既是排行中的老大,也是林氏的老小。张此川挂了牌,带了小倌儿,扮的是男娼。

    故事里是花好对月圆,清歌对雅乐,爷要去馆子里,对的便是娼妓,还定然要一个清冷艳绝的头牌。

    原来那不单是引诱我上钩的一个局,那竟是专为林裕设好的一场风月,叫他尝尝凡人最俗的一门情爱滋味,有场面,有群芳俯首争艳的传奇在,想必能讨得一颗刻薄孤绝的帝王心的几分愉悦。

    好巧不巧,被我一拳头给搅黄了。

    这等约会的手段实在是非常人所能想。早知这皇帝爱好角色扮演,我该劝我爹租个戏馆子,做文人生意。

    我看老陈头喝茶喝得欢,也想摸杯茶喝一喝,结果没摸到,茶之前已经被玉兔喝光了。

    我迟疑道:“所以那胡天保……死因是,当了皇帝的情敌?”

    陈明礼看了看我,不置可否。

    这个结果出乎我意料又在我意料之中。张此川那样的人,能被以前的我喜欢上,也会被其他人喜欢上。

    只是我心中尚且存着几分怀疑。

    我死的时候,动手的是张此川带来的人,他本人是从头到尾看着的。他若有意迎合林裕,大可直截了当地与我提分开二字,不要我的命,也能落得两边清净。他不是好给自己揽事的主,退一万步讲,他即便是做了,也会有个利落的收尾。最后折腾得去了大理寺关了几天,想必也非他所愿。

    除此之外,三年之前,林裕的表现尚且在正轨之中,国泰民安,时和岁丰,坊间提到当今天子,无一例外都是夸赞,丝毫不见如今暴戾的走向。

    只手遮天的人,将我流放到天涯海角是多么容易的事,为何一定要取我的命?

    为何恰好是我?

    为何胡天保这个人,一定要死?

    我道:“老师,话说尽罢,圣人教导,昭昭真相永不磨灭,只要一息尚存,学生定然倾力维护。”

    “话说尽。”陈明礼眯起眼睛看我,“说尽了又如何?”

    他拿起一卷书,像私塾先生教导孩童那样,在我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若是凡事说尽,阴间该多多少死人。格物方能致知,你琢磨过么?”他平静地道,“剩下的,要琢磨,你自己想,老师能说的只到这一步。”

    ——花木盎然,风声细细。往日景象骤然回归。

    ——我爹立在花圃前道:“儿啊,我让你自己琢磨,不单是让你别瞎折腾。别人说的你便当真么?是真的又如何,缠着你的,永远是你自己的心魔。做人最忌拧巴。”

    我爹叹了口气,便叹气边微笑:“你说我老胡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拧巴孩子?你爷爷和你老子我,可都是潇洒了一生,从没给自己落下什么债。”

    我如今瞧清楚了,人生在世,常常是前走三后走四[1],做之前考虑三步,做之后考虑四步。我也明白,陈明礼肯把话讲明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这个情况下,所能透露的极限了。

    说到底,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学生而已。

    有时我不明白这老头,究竟是清流心思还是狐狸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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