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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道歉

    前堂里言景昭和言熙交流了些信息，本来言熙是有事情要安排给三弟做的，不过她现在有些心虚，就没说什么。

    “这事，我来解决。”言景昭主动揽下活，言熙错愕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略过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心些。”她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这座府邸。

    或许做些事就能逃避掉他内心的空落，言景昭面无表情地坐在前堂，手旁边倒满了一杯茶，他迟疑着用手捧起茶盏，学着骆弥烟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京城最近十分不太平。

    言景昭入宫面了圣后，整座城里都躁动了起来，三皇子的回归无疑是个信号，再加上这两天不少权贵突然暴毙……

    夜里言景昭回了府，路上碰见了早早候着他的管家，他步伐慢了下来，在管家身旁停下，身侧的手握了握拳纠结着，最终叹了口气还是问道。

    “弥烟这两天怎么样？”

    两三日了，他早出晚归，都没见到弥烟的身影，虽然知道她在府里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想询问她的情况，听人说的话，他总能感到心安些。

    “弥烟小姐。”管家笑笑，低着头转向东侧，又很快转回来，向言景昭诉说骆弥烟近日的行程，“她同初十公子在京城街上逛了一天，还问了我些店铺的分布，似乎是想在京城开一家分号。”

    管家详细地把骆弥烟这几日的行踪都报了一遍，但仔细听却隐约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欣赏之意，“弥烟小姐，是个很有活力的人。”

    言景昭微微颔首，听着管家的夸赞，莫名有种荣辱与焉的错觉，他疲惫了一天的身体似乎都松快了些，完全没在意到他和骆弥烟已经三天没见面说话了。

    管家拜别，言景昭一身的血腥气闻着也难受，便大步迈向东边他自己的院子，想着得快些沐浴换身衣裳。

    谁知他甫一推开房门，里面便有道身影动了下，琉璃钟旁，黑影背对着他站起身，搓了点火将烛火点亮。

    霎时间橙黄色的光亮充满了整间屋子，光影跃动着，言景昭望着那道背影，把袖口的匕首又收了回去。

    “弥烟？”言景昭在原地站着，望向不远处的背影。

    骆弥烟转过身，却是微微吃惊，言景昭身上全是点点血迹，即使他穿着深色衣服也瞧得出来道道痕迹，她稍稍走近，便闻见一股血腥气，皱起眉。

    “受伤了？”她抬起手，抚摸了下言景昭的脖颈，一道血线在上面，她轻轻擦拭，还好似乎是别人的血。

    言景昭摇摇头，紧盯着走到他面前的少女，不过才三日未见，他就觉得似乎离开少女许久了，忍不住想要低头嗅闻，想沾染上熟悉的气息。

    “先沐浴吧。”

    “好。”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言景昭解开衣裳的系带，直到最里面的衬衣，他手中顿了下，但还是抽了系带任由衣服滑落到地上。

    裤子也不例外，只是他看了眼骆弥烟的方位，微微侧了过去，亵裤也被他丢了下来，他迈开腿，跨进了澡池里。

    热水本能拂去一天的疲惫，可言景昭此时却放松不了，他清晰地听见骆弥烟慢慢走了过来，甚至现在已经到了他身后，他喉结动了动，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抚上他的肩头。

    “我要向你道歉。”少女开口。

    言景昭愣了下，随后他猛地转身，激起一阵水花，他仰头看向骆弥烟，似乎是想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我……”骆弥烟还想说些什么，可言景昭忽然扯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水里带，她一惊正要扑腾时，才发觉被言景昭牢牢地抱在怀里，整个上半身都伏在他肩头。

    “别说了。”言景昭的声音带着些乞求，似乎澡池里的雾气把他的眼也沾湿了水意，“别离开我，留在京城。”

    少女的道歉让他惶恐不安，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她要离开了。

    “你，你就当那日我没问过你那句话，求你了弥烟。”言景昭的语调里是遮不住的慌乱，一向头脑清晰的他第一次知道了慌神是什么感觉。

    他紧紧抱着骆弥烟，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失去一样。

    “你在说什么啊！”骆弥烟本是衣衫整净来的这个房间，现在却是大半被水沾湿，连头发都湿答答地沾在脸上，难受不已。

    她拍了拍男人的背，想让他放下，可言景昭竟是越搂越紧。

    “我是说我错了！我那日的确觉得你身份麻烦。”骆弥烟喘了下，根本没意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澡池里来，“但我想清楚了，既然都在一起了，那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接受。”

    空气里静默了会儿，直到言景昭缓缓松开手，让骆弥烟和他面对着面，他脸上还有着恍惚的惊喜。

    良久，等到骆弥烟想着自己该不会又说错什么话时，言景昭凑了过来，吻上了少女微张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