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许是红烛的作用, 见娇只觉着热极了, 从脚心到手心都是热烘烘的, 无处安放。
周守慎特地换了一身大红色的丝质寝衣,梳得清爽干净的长发从两肩垂落, 给他的阳刚之气平添了几分妖媚。
他爽朗地在榻边坐下, 两手搁在膝盖上, 淡定从容, 不急不迫,却又是满满地志在必得!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见娇磨磨蹭蹭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除头上的发簪。
“夫人这形容太过恰当了, 为夫很是喜欢!”周守慎桃花眼上扬,眉目微挑, 嘴角带笑, 显然心情极好!
见娇是小声嘀咕的,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听到, 转身作势要用梳子扔他, 谁知他却扔了一套同样大红色的寝衣过来。见娇翻开看看一眼, 郁了!
这料子也太薄了吧!比蝉翼纱的轻/薄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他给的这寝衣,呃……比肚兜儿好不到哪里去!
想不到他竟然喜欢这样的,见娇的脸立时被染了胭脂红。
“长姐, 闺房之内,你不能做个榆木疙瘩,拨一下,动一下,木头人儿一般,谁要和你玩?你要有趣味,懂不?”
闻娇的话在见娇脑海里闪过,见娇默念两声,情/趣!
当初用蝉翼纱做寝衣诱/惑他,不也是她做的吗?怎么来真的,她反而退缩了呢?
“夫人,你看这是啥?”周守慎呷了一口茶,扬了扬手中之物,慢悠悠道。
红烛下,娇滴滴的鲜花儿简直能掐出水来!屋外虫鸣此起彼伏,像是在唱合欢曲。
天色正晚,深夜时分!
院中宁静,无人打扰!
最是唬人的好时候!
见娇听了他的话,顺着他的手看去,竟然江宁织造局出的诰命文书!
见娇大喜,原来他不曾忘记!这个暗戳戳的坏蛋,竟给她憋着大招儿呢!
见娇想,虽然她的心结未解,但还不至于糊涂到将到了手的好处推出去。
他要的她都懂!
“这衣料看着不错,也不知上/身效果如何,我去试试!”见娇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将诰命文书骗到手再说!
美人图屏风后,女子身影窈窕!
渴!很渴!
周守慎目不转睛地盯着屏风,连连喝了好几口热茶!
这一喝,更燥了!
周守慎想,药书有讲,萝卜性凉,除燥生津,清热解毒!甚好!
这么一想,更是耐不住了!果断起身,直逼屏风!
见娇的衣服堪堪换了一半,便听得屋子里的脚步声不对劲!她立马提高了警惕!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时已晚!一身大红衣裤的人已然到了她身侧!
她的肚兜儿堪堪穿了一半!
“罢了!”周守慎秃秃地说了一句,而后将萝卜直接扛到了肩头,动作麻溜利索!
地上,大红肚兜被弃得面子全无!
“等一下!”见娇慌了,这样坦诚相见她心理上过不去啊!
“做什么?”周守慎打了个转儿,将萝卜扔到榻上,目光迷离,只手撑着脑袋,双手双脚钳制着不让萝卜瞎滚。
这会儿他只想安心啃萝卜,可萝卜不配合,他只能劝自己耐心点儿。
“那个,太亮了!”额头渗出了无数颗小汗珠子,没有了遮羞布,她只能用被子挡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