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企图换回莫不相干和心安。
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一切都是江汐不知道的,每一个字都格外陌生。
而这一切活生生都是陆南渡捱过来的。
梁思容说:“我知道这些阿渡都没跟你说过,但阿姨想跟你说,当年他不是不喜欢你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跟你说,”梁思容去牵她手,“对不起啊孩子,是他不够勇敢。”
江汐一直很安静,喉咙仿佛被什么梗住一般。
“他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才会被折磨成那副鬼样子,他不敢让你知道他得病的事,”梁思容停顿了一下,两秒后才继续如常说,“当年对他好的人只有你,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他不清楚你知道他生病的事后还会不会要他,他不敢赌。”
他跟大部分孩子不一样。
在别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赛车玩的时候,他手心里只有红红的鞭痕。
别人扑进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如果回家这么做楚杏茹会把他扔出家门。
江汐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南渡这么喜欢跟她撒娇,还很黏人。
很多小孩长大后反倒不会再做的事,他却玩得不亦乐乎。
可江汐对他那么好,纵容他还喜欢他,他不敢让江汐看到他一点不好。
她不要他了怎么办。
而恨意总比平淡的不喜欢持久,他选择了让江汐恨他。
“最近几个月来他盯着手机的时间长了,这孩子情绪不会藏着掖着,一下子就看出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梁思容对她笑,“但我的确没想这女孩就是你,没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走到一起了。”
严格来说现在还没在一起。
但江汐没去否定梁思容的话。
陆家自从陆恺东和陆恩笛去世后,日渐变得冷清,陆南渡在家还好点,他嘴贫,能让家里热闹一点。
但他一不在家,陆家就仿佛一座空馆。
最近陆南渡不在家,在这边治病,梁思容大概太久没跟人说话了,拉着江汐说了很多。
今天陆南渡进去的时间比昨天长。
梁思容跟她说:“这孩子打出生后就没有不吃苦的时候,还能好好长到现在。”
她笑了下:“也算个奇迹了。”
“不是他不坚强,反倒他很坚强,”梁思容说,“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放弃,换个人也不一定能撑得下去。”
江汐嗯了声。
至少陆南渡比她厉害,她当年差点就快撑不过去。
“这些事,也是后来他同意心理医生跟我说的,他自己没开口过。”
江汐不知想到什么,问:“这么多年来他看过心理医生情况也没好过?”
梁思容如实告诉她:“他看心理医生的时间不超过两年。”
也就是说分开八年,他有六年处于不管不治状态。
江汐:“不超过两年?”
梁思容停顿了一下:“恩笛死后,他被他爷爷接去了国外,一开始在那边很乖治病。”
江汐安静听着。
“后来某个冬天回了趟国,回去后就再也不肯治病了。”
江汐微皱眉。
“小姑娘,”梁思容忽然叫了她一声,问,“当年你是不是谈了个男朋友?”
江汐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后来谈过一个。”
梁思容笑:“是吧,当时他被他外公抓回去的,我没在场,但也听他外公说了几句,当时他好像就是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