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皇帝今天去了赵贵人那里,应该不会过来了。”尤mama说。
“再等等。”贤妃说, “这事情可不好说,他那个脾气,细究起来,真有谁能拿捏得住啊?”喜怒无常,不好伺候。
夜渐渐深了, 贤妃打了个哈欠,这才确定皇帝不过来了。她挥退了众宫女,只留下尤mama一人。
“行了,现在肯定不会再有人过来了,说吧。”贤妃说道。
尤mama点点头,坐在脚踏上,声音很轻。
“奴婢查到宋婆子把那个孩子送到了何家庄。被庄子上的一户人家捡走了。可是当时是深夜,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哪家。当时,为了避时疫,何家庄住了很多京城来的人,而且产妇婴儿居多。所以,真多出来一个婴儿,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只当是新从城里过来的人家生的。”尤mama说。
“那能查出来当时京城里都去了哪些人家吗?”贤妃说。
“小门小户的肯定是够呛,那样人家多是投亲靠友,现在投靠的人家在不在何家庄都是两说。”尤mama说,“但是,大户人家还是能查出来的。比如张家、秦家、还有夏家、付家家。其他中等人家就更多了。”
“那就慢慢查。”贤妃说,“有人把这事翻出来不怕,只要那孩子死了,我就高枕无忧。死无对证,我咬紧了说是冤枉,那人还能奈我何。
”
“可是那个人手里到底还是有些证据的啊,那块香云纱宫外可是难见。”尤mama说。
“就凭一块香云纱,能证明什么啊。”贤妃轻蔑地笑了,“我就说是宫里的人偷去了,你觉得萧文昭是信我还是别人。”
“娘娘说的对。”尤mama说,“那我就着人继续打听着。”
贤妃点点头,伸手拿了一块西瓜,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果然很甜。太子那里也得了一个,也不知道甜不甜,他爱不爱吃。虽然不是亲的,但是养了这么多年,着感情也不是假的。她嚼着嚼着忽然停了下来,想了一下,说:“尤mama,您刚才说的张家,可是太子妃家?”
尤mama点点头。
“太子妃什么时候生辰?”贤妃问道。
“正月十五。好时辰。”尤mama说。
“哪一年?”贤妃有些不耐烦。
“跟太子同年。”尤mama说完也是一愣,抬头看向了贤妃,“难道?”
贤妃摇摇头,说:“不可能,长得太不像了。她啊,一看就是张家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仔细地查查为好。毕竟,太子妃这个位置,是当年皇帝为了上位许出去的,我记得他家就这么一个适龄的姑娘,其他都太小,没准他家当时为了太子妃的位置,抱来一个也未可知。姑娘么,早晚得嫁出去,又混不了血脉,还能给家里带来助力,何乐而不为。”
这深宫大院,看着富贵无边,实际上呢,只不过是不得见人的去处罢了。这里面的女人,仿佛笼中的鸟雀。外人看来,躺高床暖枕,食山珍海味,珠宝首饰山堆海填般的搬到跟前任凭挑选,个中滋味,只有在这里面的人,才能知道。
夜,更深了,贤妃觉得有些冷了。她说:“睡吧。明天你找个理由出宫一趟,把这事儿说了,”
尤mama点点头,说:“奴婢明天一早就走。”说完,伺候着贤妃进了内室。
贤妃躺在床上,偌大的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