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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览)爱人的死亡是留给生人的最后一首长歌 (第1/1页)
(预览)爱人的死亡是留给生人的最后一首长歌
(只有第一章使用第一人称) 有人总说,七年之痒。 两个人的爱情,经历过时间打磨,不会再纯粹,可我和梁邀平却一直如初恋时那样甜蜜美好。 真正破坏这种和谐关系的,不是时间,而是他的一场疾病。 我从来没见到过那样的梁邀平,虚弱、憔悴、狼狈。 枯瘦如柴的脸上陷下去两个窝,病痛折磨着他的躯体,蚕食着他的精气神。 他有时候清醒时,就爱拉着我的手说我爱你我爱你。 过去他常说,我耳朵早就磨出茧子了。 可我如今听这些话,却是泪流满面了,因为我知道这些话就像生命的倒计时,听一次少一次。 我高中谈过一次恋爱,那个男人英俊温柔,可后来我们大学因为异地分手了。 或许是失去的格外美好,我和梁邀平结婚后,也总是会想到他。 病床上的梁邀平牵住我的手,跟我说,他讨厌我回忆里那个白月光前男友,因为他让我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好久。比起吃醋更多是讨厌他让我心痛。 他说,等他死后,他要我不要记住他,最好很快忘记他,然后去找新的男人。 梁邀平带给我死亡的实感,不是在亲眼看到心跳仪上他的心跳归为平和的时候,也不是在举办葬礼火化他的时候,更不是整理他的遗物找到了他给我写的135封情书和78张往返车票的时候。 他死亡带给我最沉重的感受,是我接到保险公司寄来的一张信用卡的时候。 梁邀平最后带给我的是一串很多位数的保险金,他的生命好像在那一串很长的零里走到了尽头。 他死后的唯一善后工作,是留给我一笔可以挥霍一辈子的财产。 儿子抱住我的胳膊安慰我,他说人生要向前看。 他好像并不为他的父亲的死感到多难过,他平静地接受死亡,然后安慰我。 直到某一天,我搬家的时候,在储物间里翻到了一个鱼缸。 我想起来,那是那时候我想养金鱼了,和梁邀平提了一句,没想到他第二天就买了鱼缸,然后他带我去选金鱼。 可我想到自己可能养不好,就一推再推,直到那鱼缸被越来越多我随口一提的东西挤占空间,不得不被塞到储物间里。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梁邀平带给我的意义,我的影响,远超我的想象。 大概,死亡是留给生人的最后一首长歌吧,梁邀平他希望我忘记他,可我很难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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