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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er 之六 無能承受的懲罰 (第6/6页)
作嘔、咳嗆的時候,他也沒有停手。尿淋了我一身,在床上流得到處都是。 他冷冷地看著我,把空瓶子隨手扔在地上,一轉身,走出了臥室,還把燈給關了。我被獨自留在臭烘烘、濕淋淋的一片黑暗中。 我開始發出低泣。 我聽見浴室傳來水聲。然後我聽見客房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接著是一片寂靜。 我哭著在浸滿尿的床鋪上躺了下來,蜷著身體哭泣著。我的處罰是在尿水裡睡一夜,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我不停哭泣,我好難過...好難過...但是我也很慶幸,他不會去收別的奴隸了。我不斷低聲抽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哭累了,我有點想睡了,但是好難聞...濕濕的...好難受,好噁心...但我還是漸漸地變得迷迷糊糊起來,然後... 臥室的燈亮了。他走到床邊,把我整個人橫抱起來。他把我抱進了浴室,再把我放下來,微微摟著我。他身上穿著衣服,但他還是把蓮蓬頭的水開了。他把洗髮精和沐浴乳抹到我身上,把我全身上下洗乾淨。我一動也不動,沈默著。他把水關掉,用浴巾擦乾我。然後他叫我刷牙漱口。結束後,他把身上的濕衣服脫掉,然後又橫抱起我,把我抱到客廳,在沙發那裡放下我。他把茶几上的溫水杯遞到我手中,叫我喝下去。喝完後他又倒了一杯叫我再喝。然後他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搖頭。他坐到我身邊,靜靜地摟著我。半晌之後,他開口。 「你一想到我有可能去收別的奴隸,就覺得很傷心,對不對?」他柔聲問。 我點頭。如果不是剛才已經哭了很久,我大概就又要流淚了。我望著他,乞求著,「你能不能...主人能不能都不去收別的奴隸?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他嘆了一口氣。「我們暫時不談這個。」 「你不能答應我嗎?」我絕望地問。 「原本我在現階段,並沒有想過要收別的奴隸。你的要求,是指你要跟我保持一對一的主奴關係,沒錯吧?但如果我們的關係結束呢?」他望著我。 我的嘴唇開始發抖。「我...我不會跟...我想..我想一直做你的奴隸...我什麼都會為你做的!你想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一定會遵守你訂的規矩,我一定會照...」 他打斷了我。「對你而言,我身為主人的時候,其實是戀人的另一種形式,對嗎?」他盯著我看。「對你而言,我其實一直都是你的戀人,或者說,你覺得,我即使自稱主人,也跟戀人難以區分,沒錯吧?」 我看著他,然後相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現在我突然也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深埋於我心中的真相。或者應該說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沒去面對它而已。在我心目中,他從頭到尾都是樣貌不斷改變的戀人,不時會戴上不同的面具。 但我對他而言,也許,似乎,並不是如此。 我只是奴隸,也許還是一個破碎不完整的,有缺陷的,受創的奴隸。他是欣賞我,喜歡我。他憐憫我,深深同情我,也許想要修復我。他時常溫柔而小心地對待我。而我們之間的性愛很激情,讓我們都很滿足,他似乎對我的身體感到著迷。 這一切表現都使我覺得,那是戀人的表現。 但其實並非如此。是我搞錯了,被混淆了。他是用主人這個身份如此對待我,用主人的目光看我,而非戀人。他後來也愛上我,但那是後來的事。 在他是主人的時候,他要求臣服和順從,希冀我服贋他的權威。而我順從他,卻不一定是因為臣服,而是以順從忍耐為籌碼和代價,換取、收買和佔據他的愛和關注。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想否認這個事實。但現在一切都很清楚了。就像被攤開在正午陽光之下一樣的清楚。 也許可以說,他真的不是我的主人。因為我想佔有他這個主人。奴隸可以佔有主人嗎?然而我其實就是這麼想的。 我想佔有他。 我們該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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