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眼笑,追问说:“那喜欢吗?”
青年怔愣的看着他,垂下眼,漂亮的嘴唇抿成一线。
他也不催促,等着他开口,良久才听到:“自然喜欢。”
“我就知道。”
商响笑得很快活。
抓着青年的衣袖到回廊坐下,百无聊赖的拿起他刚才看过那本书。hwjn
线装蓝皮的一册,看起来和这间道观一样古旧。
商响不懂这些,他对美人的兴趣更大。
“今天还能在这儿住吗?”
随便翻了两页书,商响抬起头,扁嘴做出委屈的样子:“家里又没人了。”
其实也不是骗人,父母的工作常年需要出差,一年见面的时间也就那么短短几回。
自己住已经习惯了。
主要是有些想他……
这两天在学校,眼前时不时就浮上这张脸。
眉眼口鼻身,无处不清晰具体。
“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
青年这样说。
墙角的蔷薇被骤雨打得七零八落,白色的花瓣黏在地上,像一粒粒老旧的瘢。
肖吟依旧寡言,多是商响在说,杂七杂八的,有学校的事,也有听来的不找调的趣闻。
像是老校舍三楼的厕所闹鬼,二教楼的台阶到了晚上会变成斜坡,谁用枫叶给语文老师写了封情书,化学老师和体育老师可能在谈恋爱……
讲得累了,商响停了片刻,却又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肖吟问他,简直有求必应。
“还没想好,要不出去逛逛,边逛边想。”
“好。”
相伴着一同上街,这些年肖吟鲜少走出道观。
雨后的黄昏有种难形容的沉闷与瑰丽,天边一点点光,昭示着夜晚还有一场雨。
肖吟带了伞,以防万一。
商响对这城市太过熟悉,轻车熟路的拉着肖吟,弯弯拐拐来到一处藏在居民楼下的菜市场。
房屋老旧,周围的绿化也是经年日久的葱茏茂密。
这家的烧腊做得好,那家的水果新鲜,梯坎头上,有个小摊的现炸酥rou可好吃了……
商响一个指给肖吟看,简直如数家珍。
买了他说好吃的烧腊,又来了两斤新鲜水果,把爬坡上坎称了一袋酥rou做零嘴。少年拿竹签戳着,一口一口吃得正香。
还没解嘴馋,商响在纸袋里挑了一块炸得正好的rou送到肖吟嘴边:“你尝尝。”
肖吟气质太不食烟火,一点儿不像是会当街吃东西的样子。
商响故意的,乐得看他为难。
张嘴咬了一口rou,许是牙齿锋利,剩下的断口很整齐干净。
青年脸色不曾变,轻轻说了句:“好吃。”
“是吧,我就说。”商响毫不介怀的咬了剩下的一半,洋洋得意的邀功。
又走了几步,天上便下起了雨,一颗一颗,下得急促。
小贩们赶紧收摊,像一群归巢的雀。
肖吟撑起伞,支在商响头顶。
“回去吧。”
“嗯。”商响还想着吃的,立马封紧了塑料袋。
他其实有些害怕下雨,尤其是春夏,一下雨就要打雷
踏着水坑行至巷口,雨势已经很大了,淅淅沥沥,看不清前面的路。
鞋里灌满了水,每一步都要比上一步沉重。
只有伞底的世界清晰,只有肖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