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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3/5页)
难被人类的情感所牵绊。 「可她是阿蕾奇诺……」女执行官冷静的盔甲轰然倒塌,剩下的只是名为罗莎琳的女人,「我只有一个阿蕾奇诺,我不能、我不能……」 说着,罗莎琳垂下头,双肩不住颤动,几颗水珠滴上她平放膝盖的手背,虽然还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却颓唐得像失独的老人。 罗莎琳捂着眼睛,整个人近乎支离破碎:「我不能、不能接受阿蕾奇诺不认识我了……」 老天。皮耶罗直起身,从西装胸袋掏出手帕,递给对方。至少现在的他,在面对魔女的眼泪时,已经不会惊慌失措了,不像五百年前。 她还是逃不过那个诅咒,就如他从前说的——所有魔女献祭zigong换取魔法时,有多决绝,后来再试图找回生育能力时,就有多疯狂。 炎之魔女过分珍视这个捡来的小东西了,仿佛自掘陷阱,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往陷阱里跳。 「好吧,好吧,我会帮你,」皮耶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至冬最傲人的门面,怎么能把妆哭花呢,「不过在陛下面前,你要少说话。这件事,交给我来说。」 「嗯……」 一周后。 病房中的消毒水有些刺鼻,白发女孩正在熟睡。极轻的脚步声来到床边,一只纤细的手探出,试图拨开女孩额前的碎发,但犹豫着,犹豫着,还是缩了回去。 金发女人望着小朋友略显不安的睡颜,仿佛那些叫喊仍萦绕耳畔,撕心裂肺。 尽管陛下已经修剪了阿蕾奇诺脑中的片段,罗莎琳依然不确定,女孩是否还残留条件反射的恐慌,不确定自己是否就是那个条件。 她只是静静坐在病床边,漫无目的地空耗时间,看窗外的灰雀落上光秃秃的树梢,把嘴里的猎物喂给嗷嗷待哺的幼鸟。 先是喂给最大那只,然后灰雀离开,很快带着新的猎物回来,喂给小一点的那只,再喂给最小的孩子。 它短暂的记忆偶尔出错,有时会漏掉最小的孩子,可以预见,最小的那只幼鸟,在母亲的粗心下,未来都将在更恶劣的条件下成长。 归根结底,这一切事故,也是由于她的粗心。如果自己早点发现阿蕾奇诺的异常,又怎会导致这样糟糕的结果。 从今往后,她的孩子也将不得不在恶劣的环境下成长。 这时,罗莎琳感到被子里的幼鸟动了动,似乎缓缓转醒了。 「阿蕾奇诺?」罗莎琳悄声,试着唤了唤,指尖一颤,还是没敢抚上白发女孩。 「唔……」阿蕾奇诺揉揉眼睛,定睛看了面前的女人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她。 小朋友爬起来,慢慢钻进女执行官怀里,有些后怕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罗莎琳……我好像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以后再也不去森林里玩了,呜。」 女执行官的瞳孔颤了颤,她咬住发抖的下唇,一把拥上阿蕾奇诺,这个拥抱之紧,把阿蕾奇诺勒得有些难受了。 小女孩不明所以,但依然敞开双臂,回抱对方。阿蕾奇诺埋进颈窝,罗莎琳的身体特别特别暖,就像一个大火炉,不管多冷的天气,抱一抱就暖和了。 耳边传来低声的呜咽,罗莎琳听起来好像哭了。为什么要哭呢,阿蕾奇诺并不理解,明明做噩梦的是自己,又不是罗莎琳。但是罗莎琳一哭,害得她鼻子酸酸的,也想陪她一起哭。 「罗莎琳也做噩梦了吗?」阿蕾奇诺在女执行官胸前歪着脑袋问。 「是啊……」罗莎琳无比轻柔地捋了捋女孩的银发,勉强挤出一个带泪的苦笑,「我梦见,阿蕾奇诺不认识我了。」 「不会的,阿蕾奇诺的鼻子可灵了,」小女孩嗅了嗅女执行官的颈窝,肌肤下的大动脉可口地跳动着,「罗莎琳那么香,就算有一天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摸着黑也能闻出来罗莎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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