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3-5 问心有愧 (第8/8页)


    “药效退了？”

    他开口时的声音让你觉得他仿若一个刚从沙漠跋涉回来苦行僧。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得到“救赎”。

    也对，他的确救了你。

    “我觉得……应该是。”

    你用清醒过来的脑子思考了好久，高潮过后的余韵让你发现自己记不得到底高潮了多少次。而你又是在第几次高潮之后药性彻底消散。你晕乎乎地去抓浴桶的塞子，想把瓷盖儿扣出来把水放掉。　他将你的另一只手也用仙力锁住。“安分点。你现在还要凉水降温。”

    “好吧，魈上仙。”

    “不要叫我上仙。”

    “那、魈？”你神志不清的答道。

    “我在。”他温存而怜惜的吻了一下你满是汗水的额头，用一捧水把你压着浴桶泛红的后背洗净。指尖抚摸过你的后背看向那几处挤压的红痕，眼神中满是心疼。“——再泡一会吗？”

    你绵软地躺在浴桶里，逐渐恢复理智的脑海开始让你回忆起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做了。

    而且做了好多次。

    做到最后他在你耳边一次次道歉、抱歉、祈祷…“对不起。”

    你迷蒙的眼中蒙上一层水汽，看向仍然和你一起挤在狭小的浴桶之中的少年。他浑身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鬼，估计你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腕，似乎是想要拿什么东西，魈赶紧跪上前来扶助你的手腕。“要拿什么？”

    你抿唇不语，用尽力气却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鬓边擦干净。

    “魈、谢谢你。”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然后他的眼中像是被无数流矢穿过、而他在前方拼命逃亡才能免于陷落。

    “你与我——”他垂眸将你的双手如同合拢一只鸟雀那样轻轻捧在手中，“不必道谢。”

    你眨了眨眼，狭小的空间内氤氲的水汽之中他的眼似乎也带上一点潮湿。如同一场幻梦的终结，而他的结束方式是再度上前来点了一下你的眉心。“你与帝君的契约，我已经用我的体液帮你压制。”

    “谢谢。”你点头。

    他最后问道。“你……还相信我吗？”

    你再点头。坚定而迅速。

    魈的喉咙里忽然传来一句细小的呜咽，就像是受伤的鸟儿被戳中一般措不及防，你刚想说什么，他忽然发疯般的将你抓进怀中低头吻住。

    他终于说出这一个真相，你才知道魈为何分明得到你的信任，却又露出仿若被割出心脏的痛苦的表情。

    “这种药药性极烈，会让受药的女子在结合后失忆。”

    他难得温柔一次地抚摸着你的脸颊，仿佛也是因此他不再需要装得冷漠，“抱歉，你现在应该已经感觉到困了。”

    你忽然觉得额头的契约又开始发烫，就像是一个隐秘的愿望得到了实现，而他一个人将要为了这个愿望为你付出一切。

    …可是魈为什么？他为何明知你什么都不会记得还要这样极尽温柔地帮你。你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他在一遍遍道歉的时候还有第二重含义，——对不起，他碰了你。

    魈收回手。将你抱出浴桶，在离开的一瞬间你就感到世界天旋地转，而他的手顺势点在你额头上。

    “睡吧。我会为你护法。”

    你忽然用尽全力拽了一下他的头发，甚至把他扯得有点疼，魈却并不生气。

    他低头看着你，发现你拼命忍着打架的上下眼皮，用唇语说出一句:我永远相信你。

    “——我知道。”他笑着再含吻住怀里的少女，终于用这个吻把你深深送进药效剩下的梦里。

    即便你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有多么信任魈，甚至信任到把自己全方位地交给这个寡言少语的少年。

    即便你忘记今晚的一切，忘记命运曾经将你用力往他的怀里推——他都知道你一定会再次信任他。

    这就足够了。

    ——足够成为他下一个三千年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