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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先生回到旅馆后,他点了打火机,那朵纸折的蔷薇在他手里燃得只剩一点灰,“果然只有烧起来才像金的。”他说。 早晨。一封来信把他唤醒,他披了件衣服开门。 留声机和梅洛笛同时站在门前,“打扰了,萨贝达先生。这是给您的信,”留声机斜了一眼旁人,萨贝达推测他们在楼下发生过争吵,“您读信后请及时赴约。在摆脱这位‘麻烦的客人’后。”这次她没有久留。 “那你呢,你又来这里干什么。”他手中捏着信问道。 “来看看我的‘情妇’过得如何。”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如果你不是来送早餐的,那请你滚出去。”推理先生恭敬地说道。 “这什么关系!”梅洛笛说道,“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请问城里还有哪个人没进过你的房门?” “伯爵先生,我大早起来可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他阴着脸,两个人不愉快地对望着,在推理先生下逐客令或即将在走廊爆发一场争吵前,梅洛笛进了房门。门“啪”的一声关上。 “别在走廊上吵,这样多不好看。”梅洛笛的身子抵在门边,顺便反锁了门。他微笑着,教养似乎在拼死维护他的体面,但他的手指用力地曲起,指骨明显地凸起来。 “在这里吵会好看吗?梅洛笛。”萨贝达冷笑了,“你最丑恶的样子我都见过,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你要表演给我看吗?” 梅洛笛揪着他的领子,萨贝达被他扯到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Salope! Chien d,appartement! Pute! ” 萨贝达则朝对方吐了口唾沫,“Mad dog——”特地拉长了音。 梅洛笛扯着他的头发,狞笑道,“看看谁才是?”他已顾不上平常的温雅体面,那些东西就像广告纸一样,而萨贝达是最有用的清洁剂。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以至于如此憎恶对方。 “需要我送你些小东西吗?你这个身份的人最喜欢的小礼物,丝绸、蕾丝、耳环、珍珠项链和金表。你爱慕虚荣的玩意儿。” “谢谢你。慷慨的大人。不过你还是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别人吧,找个识货且识趣的人!若是我完全眼盲,或是头脑蠢笨得连裤子都不知道怎么穿!我就会爱上你了!” 在对方的怒视下,萨贝达散乱着头发,在床上哈哈大笑,梅洛笛的神经质如同传染病一般,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梅洛笛则抽开他的皮带,狠狠地摔打在他的小腹上,他则嘶嘶地抽气,伸头去含对方的拇指。 “这才对。这才像你。想起我们以前共处的时光了么?真令人怀念。不过你是趴在地上的——被撑得涨涨的,很难受吧。没到几年,你就离开了军队。我找了你好久。连角落里的蚂蚁都被我盘问。你真是难以让人忘怀啊。且真有雇佣兵的潜质——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后来我在警长那儿打听到了你的名号——好久不见!萨贝达!”他掐他的脖颈,挤入那个狭小的地方,细细的血流渗出来,在床单的褶皱上起伏,梅洛笛能感受萨贝达大腿的紧绷,遂弯下身去,舔他脸上的汗泪,“命运女神让我们相遇,奈布。我永远都可以——抓住你。” “这个早上都被你毁了。”萨贝达坐起身,盯着床上那抹污渍,如此鲜明刺眼,就像那段抹不掉的回忆。 “带着这个去见你的女主人吧。”梅洛笛吻了吻他的鼻尖,“说她让你感觉宛若vierge,连血痕都为她保留。我很慷慨的,我乐意把一个已经被拆开的礼物的红色缎带让给想要他的人。在我的所有物里,你大概是最廉价的物品。” “您为了我不惜自降身份。真令我感激啊。”他冷冷说道。 “呵呵,你还在生气,好像我对你几年的不辞而别没有一点怨言似的。”他摸出推理的打火机,将贝拉的信烧个精光,而对方坐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浅粉色的信封被火舌吞个精光——萨贝达动不了,他一动就感觉身体像要再次撕开,血会流出来,流满床单,就像梅洛笛与他的初次交融。 晚间。他挑了个不怎么晚的时间。七点。夜晚的开端,所有藏在阴影里的东西都开始活动,情人、强盗和杀人犯。他努力端坐着看向窗外,竭力不让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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