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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杀死蝴蝶的四种方式 (第9/11页)
一直延伸的两头,一头是家,一头是研究所,他从前接送存孝和空时每天要往返不少次,却是头一次在空这里见到从前的样子。空从前态度不佳,两人见面,最多多一张桌子两把凳子来拉远距离,干净得好比审讯室的样板房,生怕他解读不出闭门谢客四个大字。 史艳文轻轻吸了一口曛和暖和的空气。这时候空出现在他面前,从高高的女墙上跳下来,齐膝的裤子将衬衣掖得整整齐齐,瞧着年纪倒还是不大的样子,多不过十来岁。需要史艳文出面的事都不是好事,他们彼此约定俗成、心知肚明。他不用开口空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因此他抢先开口:“我不愿意。”他说。 史艳文温和的对他笑了笑:“你一直是融合的最好的那一个,如果你愿意,也不必要受困在这一副有形的器官里了。” “我是想活,可没有当王八的野心。”空反唇相讥,“十年前我没得选,到现在生老病死,我早看得开的很。” “你不愿意,当然没有人逼你。”史艳文说,“我也不会让人逼你。只是——”他话锋一转,“‘它’已经通过了一期测评了,但是它的权限太大,他们要你拿一个确保它不会‘意气用事’的法子。” “他们要我去亲自看着它?”空问道,“所以我还是没得选?” “你可以选。”史艳文说,“我总护得住。” 空嗤笑一声,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想我活下去吗?” “……”史艳文沉默片刻,道:“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他又说了一次:“你可以选。” 空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露出些微讽色,他挥了挥手道:“出去吧,过两天叫他们来拔管。” 史艳文站在原处,空这么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渐渐变化起来,空看见他所熟悉的悲悯和不忍。每一份痛苦都真心切意,每一份痛苦都周而复始,空直视着他的痛苦,了解他的无能为力,却无意将自己牵涉其中。 “仗义,生日快乐。”史艳文最后说,然后他的影像模糊地拉扯了几下,像是清晨玻璃上被擦干净的雾,倏地消散了。 史艳文睁开眼,将颈上链接的隔源线扯下来,电解缸前里盛着空的液体气泡鼓噪而上,在水面炸成浮末。 空的身边又重新安静下来,大幕落毕,终于像是霓虹全然熄灭,所有有光的、有色的统统黯然失色。勇于迎接失败,勇于承认失败,这是强者的准则,值得他践行彻底。空在这场旷天持久的拉锯战中单方面对自己宣布。 “你可真是个麻烦的东西。”他默默咒骂了一句,心里却不够斤斤计较,可无可不无地觉着。 空醒过来,感觉手脚被缠住了,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脖子,四肢和大部分躯干都被蛛丝缠得紧紧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笑了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蛛丝没有消去,网给的指令在他的权限之上。 网从一边走过来,低头又在他身上加了几道:“你的数据结构不稳,我把传输暂停了。” 空看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解开的样子,索性躺回去不动了,网瞥了他一眼,问道:“不舒服?” 空说:“一排零和一哪有舒不舒服的问法?”他惺惺作态地体贴了一下网,“数据垮塌,又不是骨质疏松,喝点牛奶多补钙还能往回收收补补。” 网收回手,一双眼停到他单薄支棱着的脖颈上,眉间微动。空看在眼里,动了动,警惕道:“干嘛,想拧我脖子吗?” 网说:“你真的是从另一边来的?” 空的笑僵在脸上,但紧接着却笑得更深,无辜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捡到我的吗?” 网说:“我没有找到你的树。”他勾手一捻,绕着空脖颈的蛛丝霎时勒进了他的rou里,连同空总是似笑非笑挂着的尾音一并掐止,他目光沉沉地望着空:“可是系统报错了,系统被病毒入侵了。” 空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开始剧烈的挣动,像是被困在蚕茧中急于脱壳的幼虫。他说不出话来,尽力仰起头来,对着网嘴唇张合数下,又咧着嘴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在剧痛中听见颈骨开始作响,很是有些狼狈地垂下眼,温红的颜色爬进眼眶。网皱起眉来,片刻之后,又松了手。空偏头咳嗽起来,网是下了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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