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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雁】过云 (第3/4页)
才去应他的喉舌。 他按住上官鸿信的背胛,手底下隔着一排肋骨也能精准地攥紧心脏。他皱着眉责道:“突然闹什么,腿不疼了?” 上官鸿信一双腿搛着他的腰,性器隔着一层布贴到一处,轻车熟路地开始发烫。他的影子高高在上,笼罩了苍狼,然而苍狼将他从中间撕裂,又在他处凭一己之力将他连接缝合。拉页方正地秩序排列,投在他们身上,仿佛如蛆附骨的牢笼,将两个人亲密地禁锢在此时此地。 墙、窗、户,将雨落隔绝低微,使得另一种水声得以辨证得分明。苍狼从他后腰滑进去,摸到一片腻手的rou,拨开寻他入口。上官鸿信的人是赤裸,眼泪却包着壳,沾上皮肤就伸展成蠹虫。苍狼去捻他后腰,他便伏在他耳廓旁际,舌尖湿而热,却流连不去。关闭的电视机,漆黑的荧幕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是一部未插电的黑白默片。文化的概念总带有拜物性的特征。苍狼正坐在它面前,抚触的时候受到观瞻,既是他者,也是自身。他将它们都放进上官鸿信内中,要他吃下去,顶入时对方在喉结留下一个贝类的痕迹。上官鸿信破风乘浪一般,吞下桅杆,由着苍狼抵进深处,海与海之中此刻并不需要什么方向。苍狼反身将他压住,用了一点力咬他后颈凸起的骨节,薄薄的皮rou填充了力道,下头撞进的却无处推脱。他的yinjing挨着苍狼下腹,器官与器官对接,吞吐间牵扯出一线湿滑的清液,至身下沟壑中,正是欲望所蚕食的轨迹。苍狼cao他,也吻他,让他痛,也让他快乐。取出他的碎片,也射入一部分自我。 墨家讲自苦为极,有所救,无所不救,有所弃,无所不弃,空无一物的人无所谓舍与得,这是他失与苦的起始。上官鸿信含着他的东西,因他爱欲而辖在为他规制的狭窄区划里,无疑是一类收留。 时间要到,蠕虫要入梦,蜷缩在我骨骸中。* 转天,总统府发来急令,因警惕台南军备之泄露,将级以上军官速往各军区整备。上官鸿信听了,只回说臆想症应及时就诊,懒得理会。他因着从前的腿伤,一到阴雨发作,轻易不便出门。不过半天,传来林主编辞职的消息。那首诗如他所想,正叮在警备司令部眼皮底下,红肿得很是显眼。苍狼托人去打听,只说是平和协商。写诗人也找到了,是底下一个爱好文学的公职人,来来去去审了三天,也只知道是因读了《奥德赛》,有感而发。让上官鸿信晓得了,便顺势仍管了。他出门递了话,算欠了半个人情,于是不得不赶回台南军区。 苍狼将他送走,车轮浸在薄薄的积水里,走起时将他西裤下摆溅起了一些水渍。上官鸿信牵了他,道:“到了给你去信。”苍狼点了点头。他走进雨里,由一个清晰而熨热的人,成为一个模糊且灌风的影子。尾后的车灯像两只眼睛渐渐远离,带走最后一点轮廓。台风尚未登陆,天色很黯淡,白日也见不得如何光景。他站了一会儿,已觉得衣襟潮湿。在水下,人的口鼻都充塞,使他无处着力,是以感到一种不详的窒闷。 他坐回上官鸿信总盘踞的位置,昨天没看完的书被掖了一角,搁在一旁的矮桌上。苍狼想将它收起来。才触见封皮,天边轰然炸响了一道滚雷,居高临下,窗沿隐隐瑟瑟。在这震动中,另一股声音忽然突兀地汇入,苍狼骤然抬眼,那台收音机嘶哑片刻,似是电压不稳,竟断断续续顽固地吐出很清楚的话来:“……第二届……四次会议……在北京人民……堂召开……” 苍狼一时愣在那里,心如擂鼓,他睁着眼,像看见一股迎头吃人的洪流。 而洪流真实存在着。上官鸿信将车窗摇下一个缝,海的咆哮便夹在激痛的水里递到面前。外化嘶声力竭,人与人却噤若寒蝉。洪荒之前,山呼海啸,人向大道俯首顺流,此后人迹衍生,一度谮越而慨放收握客观的豪言。天过十二时一转,人过十二年一期。直到此时,重又向另一股洪流嘁嘁尔,不啻于是一种轮回。 当叙事被另一视角陌生化,人很轻易能意识到生命是经过合法化和祝祷的荒谬。*波德莱尔形容,命运从来被满是蠕虫的天空,而幸福便是下头忘形的太阳。蠕虫之狂喜、一人之力,千载之下只是虚无。 上官鸿信初到营里时,与他简短地通了一个电话,并未说些什么,苍狼本想着几日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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