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来来回回试验了好几次,项东子不敢再挑那一块,只挑了块最小的拿在手里,那两道视线终于不再追着他跑了。其他几个小混混见状,也学着项东子的样子,抓了几块小的。
贺宸见状,奇怪道“你们怎么都拿那么点够吃了吗”
几人哪里敢再拿,听到贺宸的问题就开始猛点头“够了够了,我们胃很小的。”
许是面包的香气勾醒了郭叔,昏迷了许久的老中医咳嗽几声之后,也悠悠醒转过来。他发现自己没有在中医馆里倒也没有惊诧,看着围在一起吃面包的几人道“还有吗”
“有有有”贺宸回过神来,把整个餐盘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郭叔面前,“郭叔,您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如果不够我再给您去做碗馄饨”
郭叔挑了块大的咬了一口,喟叹道“好久没有吃到宸子你做的面包了啊。”
“以后您可以常来,我还做给您吃。”贺宸笑眯眯地说道。
郭叔又咬了一口,表情失落下来“可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贺宸心跳漏了一拍难道郭叔知道了吗他佯装不知,装出一副震惊的神情“郭叔,您说什么呢我的餐馆一直开着,您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吃。”
“宸子啊,你就别瞒着叔了,叔好歹也年过半百了,这个槐城在我这儿是没有秘密的,”郭叔叹了口气,放下咬了一半的面包,“那个女人,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
郭叔喝了口茶,回忆起了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三十多年前的郭叔还不是叔,只是一个年轻的中医馆小学徒,跟在师父后头学习把脉辨药材抓药。中医馆是父母送小郭来的,小郭却想当个裁缝铺的老板,所以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往外跑,学习药理时也总是三心二意的,两三年都无甚长进。
这一天,小郭如同往常那样偷偷地从中医馆里跑了出来,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一个疯子绕着柱子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嘴巴里还不时吐出些沙子来。
疯子是许久之前游荡到槐城来的疯子,来的时候便是疯了,他做出再奇怪的事来也并不会引起人们关注。那一天的小郭却心血来潮地跑到了他身边去,想要看看疯子究竟在做什么。
疯子绕着柱子一连跑了十几分钟,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柱子叉腰道“你再哭啊你再哭我也听不到了哈哈哈哈”他笑了一会儿之后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我再哭你也听不到了”
小郭听得稀奇,忍不住凑近了些。疯子听到了走近的脚步声,扭头看到了小郭,愣了一会儿,立马怪笑起来“你是她派来的么你也是来听声音的吗可是听不到了哈哈哈”说着,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唾沫水吐不出来,倒是吐出了很多沙子。
“我没有抓住她,可那是她咎由自取的”疯子呜呜地哭着,眼里却不见几滴泪。
七零八落的语言让小郭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竟然是陪着疯子坐在了马路边上,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小郭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听明白了故事的来龙去脉。
在疯子的描述中,他本来是一个在附近城镇里的水泥匠,还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他婚后正好赶上了城里大建设时期,草房石房全都要改造成水泥砌墙的平房或是矮楼,于是水泥匠成了整个城最炙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