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卷在他面前,像一只任其嘶咬的小兔子。
阿卷腿肚子开始抽筋,牙帮子也忍不住打颤,却还是努力挺起胸膛,挡在商清壵面前。商清壵既感动,又无奈。
双方对峙起来。
浓郁而冷冽的香水味在房内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阿乔率先动了一下。
“三土哥哥小心!”阿卷本能地闭眼,同时将商清壵紧紧搂在怀里。
商清壵:“……”
阿乔只是抬手抹了把额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原来阿卷那一下没使什么力,不过是瓶底裂开了,划破了阿乔的皮,并且香水溢出,濡湿了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血流成河。
总算虚惊一场。
商清壵问:“我还用付医药费吗?”
“算了。”阿乔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商清壵确实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不过做生意的对象却不是他。好在商清壵也不必付他酬劳,路虎给的订金权当是医药费了。
他站起来,推门离开,临关门时说了一句:“商先生,你真的病得不轻。”
“没事,我病得更重。”阿卷立刻安慰商清壵。
商清壵哭笑不得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阿卷义正辞严:“我掐指一算,不能让你受半点欺负!”
其实是睡不着,想在临睡前再瞻仰一遍商清壵的神颜。
商清壵也不戳穿他,拍拍床:“过来坐。”
阿卷于是挨过去,蹶着半边屁股,勉强将大腿rou挂在冰凉的床沿。
商清壵揉了揉他的头发:“刚才怕不怕?”
阿卷点点头,立刻又摇头:“不怕。”
商清壵说:“你腿肚子现在还在抖。”
“因为它不想走。”
阿卷索性踢了鞋,爬上床:“我留在这里吧,我能保护你。”
“阿乔不会再回来了。”毕竟只是拿钱干活。
“但是你看,”阿卷指着百叶窗外皎洁的月亮说,“今晚月色这么美,你要是化成一缕青烟,飞升成仙了怎么办。”
“阿卷……”商清壵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被击中了。不得不说,阿卷这张嘴,总是能在他被现实的冰水浸得浑身难受时,救他出苦海。明明也不是什么伟大的豪言壮语,在外人看来更是能荣登渣男渣语排行榜首,可他就是很受用,仿佛无论什么,只要出自阿卷的嘴,对他而言就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
阿卷继续说:“我陪着你,好使你能够留在人间,再看一眼这人世的繁华。”
他越凑越近,几乎要贴到商清壵身上,声音也越来越低,到最后近似呢喃:“我可以吻你吗?”
商清壵心跳得飞快:“那里……有阿乔撕开的小草莓,还没用。”
“你就是我的小草莓呀。”阿卷不容分说含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悠远绵长,后劲十足,到最后俩人都有些晕晕乎乎,沐着月光,飘飘欲仙。
记不得是怎么睡着的了。至半夜,房内忽然灯光大亮,刚刚纵酒归来的路虎本来只是察看商清壵的状况,不想竟看见某个不该出现的流氓趴在对方身上,当场气到吐血,立即挥出重拳,将那人连拖带拽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