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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陆 (第2/4页)

尖因为颤动不自觉施了力:“这三年里你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过我吗?”

    侯雯元被弄得疼,指甲在皮rou陷出一轮月牙形的凹痕,他动了动却没挣脱,最后只能忍着恼怒叹口气,说:“你有哪里值得我想三年还忘不掉的吗?”

    父母催他已立业早成家,每次烧香拜佛时都想给他求段合适姻缘,家里就他一个独子,父母老来退休盼着抱孙子,他的朋友们相继结婚,一家三四口团圆幸福,满月宴吃了一波又一波,随出去的礼钱厚厚一沓从不吝啬,只有他家过年时冷冷清清,人人都在劝他,可他总嘻嘻哈哈说单身万岁,如果不是实在无奈,谁又想在陈旧的感情里不断蹉跎,而这辈子除了于适,他谁都对不起。

    罪魁祸首沉默着哑口,被定格的时间在长久的等待中逐渐缓慢,车窗外的风漏不进来,却能清晰看到因冬天寒冷而结出的冰花,挡住他阴影下的侧脸,侯雯元更加捉摸不透。

    于适的喉结滚动一下,肩膀发颤的频率像蝴蝶振动翅膀的重影,他偏过脸侧贴侯雯元掌心,说:“我病得很严重,你知道的,吃药很苦,电疗很疼,我试过十几次,工作很忙,来不及慢效治疗,只能用这种办法,每次之后我都能很快安静下来。”

    于适讲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静,仿佛只是叙述毫不相干的故事,那些被电流刺激的痛苦中他都置身事外,可侯雯元能看到垂下的眼神,难过像要溢出来把自己淹没,他收了指尖,指腹贴着潮湿的下睑揉了揉,说:“乖点儿。”

    于适周身那些刺似乎都在被安抚的刹那融化成柔软的外壳,他皱着鼻头,说:“疼的时候我就想你。”

    于适说:“想赶紧把自己的病治好,病好以后让你重新喜欢我,然后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你。”

    车外的风声停了一瞬,侯雯元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呼吸的回音又重又沉压出无边的窒息感,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太了解于适,于适这样的人也会因为想好好爱他而孤独地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诊疗床上面对空旷的天花板忍受疼痛的电流,而之前哪怕只是学吉他弹破了手指于植都要黏着他抱怨好久,要亲一下要哥给贴创可贴,侯雯元作为一个正常人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于适当时的痛苦和绝望,正常人要天要地,而于适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的愿望,只是能稍微像个正常人。

    他从来没有对于适是个病人产生过多么明确或割裂的概念,换做以前他甚至能允许于适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发疯宣泄,即便被剜rou都不会多吭一声,可他偏偏用最残忍疏离的方式将自己从侯雯元的心脏深处活生生剥离,侯雯元没办法接受,而于适又像强盗一样反过来要求他释怀,这样太恶心了,可如今的局面已经不容他再去想曾经拼命说服自己去恨于适的那些理由,他连一句别折磨我了都提不起力气开口,于适坦诚布公,在泪腺崩溃的边缘已经丢盔弃甲,侯雯元真的别无他法,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就像多年前于植做了不好的梦在半夜惊醒流着眼泪问他他们可不可以永远在一起。

    侯雯元分不出精力和心情再细细揣度,于适的眼泪快把他指尖泡皱,像倒了一斜浓重的盐水刺得生疼,他转去捧于适的脸,额头贴在一起,说:“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

    “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于适说:“我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你是真的不要我了。”

    从流浪的地方来,又被放逐回流浪的地方去,那年潮湿的大雨似乎都漫进还未成熟的脊梁里,于适哽咽着,一遍遍地重复我爱你、我爱你,像卑微虔诚的乞求,只为一点怜悯,于适的影子蜷缩着,仿佛窝在怀里,呜呜咽咽的声音将他挤得更加薄弱,侯雯元缄口,实在无话可说。

    他该怎么开口,就像电影开放式的留白一样无从谈起。

    他当然知道于适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侯雯元最放心不下的那段时间还在暗自帮于适跑腿拉拢资源,偶尔听朋友谈到创作的剧本,猜测到于适喜欢都会举荐,他说小植是好孩子,认真、上进,选他不会错的,那些知道内情的朋友趁机打趣,侯雯元只笑笑,解释说:“那是我选错了,不是他做错了。”

    渐渐地,他看到高楼林立间于适的广告开始多了起来,他在圈子里如鱼得水,早已不是那个极光下许愿说总有一天会做大明星的毛头小子,侯雯元想到那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他的手机存了很多于适的照片,每一年都有,听他在采访节目侃侃而谈自己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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