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四莳锦_东宫四莳锦 第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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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四莳锦 第16节 (第3/4页)

    待人走了,孟氏忧心忡忡地侧过头来对女儿道:“这回母亲倒瞧着不似她们了。”

    夏莳锦也暗暗叹了口气,茫然若失:“我也瞧着不像了,看来这条刚刚明朗些的线,又断了。”

    在花厅用完了午饭,夏莳锦便在前院的秋千架上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

    薰风微拂,送来酸中带甜的杏子果香,她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前方,瞧着好似在发呆,可心思却活络着呢,正在从一团缭乱中拨丝抽茧。

    她记得父亲说过,官员在审案时不能夹杂任何的私人情感,因为一切被情感左右的判断,都是不明智不客观的。于是她也尝试屏去情感这一项,将自己抽身至局外,分析当下的局面。

    今日举凡当场写过字的人,她都基本断定不是那个内贼。因为一个人即便再擅长伪装,也不会淡定地将可视为证据的东西亲笔写下来交出去,这不啻于自掘坟墓。

    那么不管她愿不愿意相信,以种种理由没在当场写字的,才是眼下最值得怀疑的。

    伤了手的夏鸾容,卧病并自称不识字的慧嬷嬷。

    是谁呢?

    若是出于个人情感,夏莳锦更希望那个人不是慧嬷嬷,慧嬷嬷十数年来对自己的疼爱作不得假,母亲更是因着外祖母的早逝,一直视慧嬷嬷这个乳母如亲娘。

    慧嬷嬷虽在名义上是侯府的下人,可在情感上却远不是一个不亲不近的庶妹可以比的。

    夏莳锦正细细思忖间,倏忽有个蹒跚身影闯入视野,展眼看去,原来是阿兄院里的小厮玉和。

    玉和身后的背篓里和怀里都塞满了卷轴,一会儿这个掉,一会儿那个掉,竟让个猿臂蜂腰的年轻男儿有些左支右绌。

    “这是要做什么?”夏莳锦停了秋千,纳罕问道。

    玉和甫一朝她行礼,便又掉了两卷,其中一卷还滚到了夏莳锦的脚边。她俯身拾起,展开看了看,一双桃花眸子霎时清光灼灼:“李昭道的《明皇幸蜀图》?”

    她怎不记得府中还有这等收藏,再说如此潦草地对待,属实是对惊世之作的大不敬!

    “回小娘子,这只是赝品,是大郎君早年临仿的名家画作,隔一阵子便要拿出来晒一晒,免得受潮。您瞧,这里还有好多呢!”玉和抖了抖肩膀,示意身后满满的竹篓。

    “哦,难怪。”淡淡失落之余,夏莳锦笑了笑,掩盖面上的微窘。果真是她粗心了,竟连真迹和赝品都没分辨出来,得亏只是自府上的小厮看到,若被旁人看到了,必要闹出笑话来,只怕往后她就要和那绣花枕头齐名了。

    夏莳锦将画卷好还回,待玉和抱着画退下后,她唇边的笑意却是渐渐僵住。

    她与夏徜如此亲近,竟不知他闲时还颇爱临仿名画,且一般擅长临画之人,也必然擅长临字。

    这么说起来,夏徜的字迹应当是多变的……

    这个推测叫夏莳锦心头骤缩了下,难道可疑名单里又要再添一位至亲?

    血脉相通的庶妹、待自己如同亲外祖母的嬷嬷、打小一起长大的阿兄……此刻夏莳锦莫名感觉自己似一张雕弓,弓弦紧紧绷着,迎风呜咽绵长,连舌根儿都微微泛着涩苦。

    为了求证此事,夏莳锦特意去了一趟听风阁,听风阁正是夏徜所居的院子。

    其实两年前阖家迁来东京时,是夏徜先想到倚竹轩这个名,奈何夏莳锦在他面前无赖惯了,捡了现成的便自己用起,让他再另想一个。

    夏徜不情愿,便言小姑娘该当以花景为名,用竹不合适。夏莳锦却也善辩,当即吟了一句“倚竹佳人翠袖长,天寒犹著薄罗裳”,令得夏徜再无话可说。

    既然拿meimei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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