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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第3/9页)
新世界的春天已经到来。 就像他告诉山区的孩子,山外是辽阔的世界,就像他不署名寄出去的一笔笔捐款,它们在这世界的角落里漂流,送到需要它们的人的手上,就像他陪伴养老院孤苦无依的老人直到最后一刻奏起的故乡的长笛一样,安心,安心,未来仍是希望。 他已经忘掉过去的一切,他不了解所有与故人的过往,重活了将近三十年,但他未有一刻不坚信真心换真心。 伯邑考听完崇应彪的话后沉思许久,开口道:“虽然述异记并未记载这个故事的结尾,但我想,樵夫没有自杀,活着对他来说也不会是一种惩罚。” “他向众人讲述这段神奇的过往,他的故事能够得以流传,也说明人们也逐渐接纳了他。” “也许他还开启了新的生活,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把这段经历告诉孩子,孩子告诉孩子的孩子……如此代代相承,使樵夫的名字跟随着故事流传到几千年后的如今。” 他说:“人世多有始料未及,却不见得桩桩都是坏事,也有可能是人生新旅程的起点。” 伯邑考温和地朝崇应彪笑起来,如过于猛烈的日光使崇应彪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忘记一切的轮回者朝穿越者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三千年前的崇应彪,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伯邑考,目前还在读农科博三。” “欢迎来到新世界。” 12 恰逢此时,医院的病房到点熄灯了。 昏暗中,伯邑考没有看清崇应彪的表情,在几秒无比寂静的沉默后,他听到崇应彪的声音响起。 “第三次了……” 崇应彪说:“但这次就放过你。” 他顿了顿,不顾伤势,声线高昂地说:“我是崇应彪,质子团武功的第二名,但我比第一强。没有像那些乱七八糟的记载一样死在冀州之战,我最后还当上了北伯侯。” “虽然没当多久……”他自嘲道:“不过也比你这个没当过四大伯侯的短命鬼好多了。” 黑暗中,他凝视伯邑考的脸,虽然只剩一只眼睛,但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足够他把伯邑考看清。 “伯邑考,你这辈子,就别像之前那么短命了……” 他哼了一声,像是吐出心中郁气,话语里的凶狠像放出气的河豚般快速干瘪了下去,变得低落深沉。 “如果你这辈子还活不过我,那么我会嘲笑你嘲笑到下辈子。” “好。”伯邑考说:“那我坚持三餐规律,早睡早起,少刷手机多运动,从此不再三点睡六点起,避免墙上挂着我自己。” “……” “墙上挂着自己是何意?” 伯邑考也有点被自己尬到了,他比较少上网冲浪,之前听师妹吐槽研究生比狗不如的作息时,被师妹顺口而出的幽默段子逗乐了,什么一点睡六点起,ICU里喝小米,两点睡六点起,阎王说我好身体……虽然没有接上梗,却在内心偷偷把这段记下来。恰好刚刚氛围有些太过沉重,对病人崇应彪来说,对待会的睡眠不利。于是,他难得尝试调动自己沉眠太久的幽默细胞。 虽然成效不佳。 “说起来,现在也很晚了。”伯邑考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身上还有伤,需要早点睡,我就不打扰你。” 他像敲键盘写论文一样快速说出这番话,却不只是为了逃似地离开,而是确实到点了,他不想妨碍崇应彪休息。毕竟今天重伤病人还折腾了一天,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既然崇应彪的伤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加上他晚上还有一些工作要忙,怕电脑发出的蓝光影响崇应彪休息,所以他今晚没有选择陪床。只是他也没有回自己的出租屋,毕竟崇应彪还是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古代人,什么常识性的问题都不懂,护工也很难完全理解他的奇异。 更重要的是,伯邑考也住过院,知道头几天没有熟人在身旁会很难熬。 “我就在外面的走廊,你有什么事就按这个对讲机的按铃,对准它说话就好。” 他捏起崇应彪床边用电话线串起的小小对讲机,给崇应彪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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