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衛劉酒後亂性 (第1/3页)
「去病怕不是忘了仲卿?」 「如果舅舅出現,陛下打算跟舅舅說什麼,臣只不過是來上林苑替陛下獵鹿啊!」 霍去病湊到身前之人肩旁,微微仰頭、就像曾經於殿前做過無數次的仰望他的陛下,口氣虔誠、內容卻差點沒讓劉徹氣笑。 然而還不待劉徹回應,原先帶著笑意的小將軍陡然一僵,在將陛下向後扯的同時隨後翻身下馬,抽出懸於馬側的長劍向旁怒喝:「誰!出來!」 衛青看著自家外甥熟練的動作簡直好氣又好笑,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是寧願是入侵者也不想看到自己啊? 且說不說,他其實也不太想出現在這尷尬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場合的,然而眼看君王跟著自家外甥將眼神轉移到自己所在地,生前極盡榮寵、死後同樣被偏心眼的君王授以大司馬大將軍以管轄自己送下的府兵的衛青也只能向前邁出遮蔽物,單膝跪下向帝王行禮。 霍去病納悶著自己本是為了逃避陛下與舅舅對著有自己形貌的陶俑調笑,誰知這逃避著兜兜轉轉又將人湊齊,眼看狩獵之旅又多了一人,原本上頭的色膽又默默收了回去,最後到是正經的給陛下獵了鹿、三人又返回與上林苑一同復刻的建章宮好一通飲酒後,因已過宵禁時間而留宿。 要說這宵禁也是有意思,人死後居於黃泉地府,此地既無日月輪照,更無須農耕,其實本無計時的必要,卻是人間帶來的習慣,更有一部分是隨著王朝更替、有部分人間紛爭即使死去亦無法釋懷,如前朝二世,簡直比城隍府君特意尋來的更雞報時更加精準,那可真是從日出被打到日落,一靠近被劃分為秦代所居地域都可聽聞,在強制宵禁實施前不知多少人向府君抗議過於擾民,也是因此才有宵禁規定重現,不過各朝各代畢竟有別,未免接下來被投訴偏心,府君直接權責下放,還是由各朝代開國君主自定了所居區域的一應規定。 而他大漢差點因為初期欲尋開國皇帝復仇的人數過多而全日宵禁,好賴最終還是恢復如在故世的規定那就是另個故事了。 在霍去病首先撐不住酒力告退後,不動聲色的給在場年紀最小的灌酒的兩個大人才終於進入正題,劉徹看著自覺得離席到下首向他行跪禮的大將軍,因酒精漫無邊際的腦海突然冒出「莫非這就是所謂棒打鴛鴦?」等不著調思考,所幸尚有些理智的武帝陛下沒不過腦地說出口,卻也沒忍住哼笑起來。 「好了起來吧,去病做得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都心知肚明,今日小霍將軍在上林苑做的事實屬大逆不道,甚至連遮掩都敷衍,大將軍是必然看出了什麼。 為傾聽著上首傳來君主含著笑的嗓音,顯現著聲音主人並未發怒的事實,然而衛青卻將頭壓得更低,感受著額頭下抵住的青磚的冰冷,再次開口:「陛下,臣請罪。」 「喔?大將軍向來忠君,何罪之有?」 衛青知道,這是帝王給他臉面,也是給他的退路。 他曾經兢兢業業的侍奉君王左右,唯恐行差踏錯,最終落的君臣離心的下場,是生前生後的極盡榮寵給了他在此刻開口的勇氣,開口說出他深埋心中的慾念。 是他曾只信時間是所有問題的解方、無解的良藥。可、如果無關國朝、無關衛家,那侍奉君王左右的為何不能是自己呢? 「臣、不,奴……」 一句奴,讓劉徹彷彿回到他第一次見到衛青那一年,瘦瘦小小的騎奴、連夢想都只是不要再挨打……突然心軟的君王嘆著氣,不再為難一把年紀還耳尖通紅、卻仍規規矩矩跪在下首的大將軍,主動打斷了對方的話:「當年朕曾經告訴你,朕不缺侍奉,但缺一個能安邦定國的將軍,不過也都過去了。」 曾經垂垂老矣、如今卻重返青春的君王看著他同樣重返年輕—甚至比他還年輕些,現在他的大司馬大將軍與大司馬驃騎將軍站在一起都得被當兄弟—的臣子,青年因愕然而猝然抬頭,那因羞澀而泛紅的臉色不知想到什麼又驟然刷白,他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個不知者無畏向自己就敢表白的少年。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