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吗? (第3/4页)
尸骨无存,这四个字砸下来,越戎的面孔都凝住了。 他翻身上马,连礼都未朝太子行一个,余下的只剩下渐远的马蹄声,那么急。 “阿戎这是怎么了?”太子也有些莫名其妙,“怎得如此失态?” 茹姬看着越戎慌张离去的样子,也微微一惊。 真有趣,只是一个他送给别人的女子,被人弄死了,他怎么失魂落魄,活像要守寡? 越戎勒着缰绳,不断地鞭策骏马,兽场在邻近宫门处,也不算远,马儿却被主人催逼着,焦躁地狂奔而行。 剧烈的颠簸之中,越戎莫名觉得一颗心都要随之呕出来了。 他看着那兽场越来越近,能听到犬吠声,也仿佛闻到了空气里那刺鼻的血腥味。 沿途的宫人还在往兽场运送生rou,大抵是那些猎犬野狼的食物,宫人们打着呵欠推着木车懒洋洋地走。 越戎匆匆一瞥,全是血淋淋的rou堆在木车上。 他头一次觉得这种血腥味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飞奔进兽场,一进去就四处瞭望。 兽场里看守不算严,全因四周全是铁栏,把守的人个个高大威猛,是驯兽的老手。 他们见到越戎,有些疑惑,也规规矩矩地行礼:“二殿下。” 越戎根本没来过这种地方,分明听到了犬吠声,铁笼里头却没有一头兽。 “茹姬养的畜牲在哪儿?”他问。 立刻就有领头的人上前为他解释,一手按了铁笼旁边的一个机关,两侧铺着蓝盆花纹的红色大圆毯忽然就一阵震动,颤颤从中间裂开了。 越戎瞳孔一缩。 地下也是铁笼,一侧关着的是数十只猎犬,另一侧关着的是十多只野狼。 原来地上的根本不是红色毯子,是经年累月的血渗出的颜色,把那刻着的蓝盆花纹的图案浇得越来越暗沉。 越戎目光定住。 最刺眼的,是那身他傍晚才见过的华美衣裙,深红的外袍破碎不堪,有黑色的头发散在角落里,头颅已经被啃食的辨不清模样。 那是她的头发吗? 还有那几乎四分五裂的身体。 狼的咀嚼声,新鲜的血腥气,越戎站在地笼边,从上往下看,能看到它们幽绿的眼睛泛着吃人的光,尖锐的牙齿撕扯着分食的rou。 是她吗? 不是吧。 不是的。 “打开笼子。”越戎说。 “二殿下?”看守者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打开。” “是,二殿下。” 铁笼缓缓地打开,像是一朵黑色的食人花一样,袒开了尖瓣的口。 看守者正要回头禀报,身旁养尊处优的二殿下却持刀纵身跳了下去。 他回头,只能看到那银白的袍边,少年人果断的背影。 “二殿下!”看守者惊叫着,“快!快将二殿下救上来。” 这里头乱做了一团,运送生rou的宫人才慢慢到达了兽场外,叫看守者开门。 “你快回去吧,晚些再来送!”看守的人哪里有空管他,一个劲挥手让他走。 “是。”宫人伸长脖子看,犹不死心地问,想看热闹,“里头怎么啦?” “别问了,走走走!”里头的看守者苦着脸,没个好气。 宫人悻悻地收回好奇的目光,推着车往回走了,车轮声滚滚行过,兽场的门又重重关上。 越戎根本没有理那些慌乱的看守者。 他跳下去,徒手从狼的口中抢夺残肢,一拔刀便杀了一只狼。 不断有狼冲他嚎叫,朝他扑上来,他眼睛却落在地上躺着的一段深红发带。 那熟悉的红穗子和金铃铛,全都沾了血,脏兮兮的掉在地上。 越戎迟缓地去捡,一伸出手就狼扑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没甩,一刀刺穿了狼腹,垂死挣扎的狼势不松口,将他的手臂咬得血rou模糊。 她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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